至于边建军,那更是一个大忙人,连新房都顾不上去收拾。
起来草草叠了被子,洗漱完毕,就奔了他上班的“清华池”附带的理发店。
早就说好的一位理发师傅,正店里擎等着“收拾”他呢。
这样的日子里,怎么也得吹吹头,刮刮脸不是?
甚至就连早早儿从厂子骑车赶过来帮忙的边建功也没坐着喘口气的工夫。
他撂下车后座的两箱汽水,拿几家打水大铁桶灌了凉水湃上,就得去盯场面上的事儿了。
除了招待雇请来的出租车司机喝茶抽烟,还得照应来练活儿的三位大厨呢。
所以其他的诸多杂事,实际上都是由几家邻居们帮忙办妥的。
像罗师傅父子,除了把各家的自行车都存放到邻院去,还负责把全院各家的桌椅板凳都集中起来。
米师傅和康术德,则分头把自家宽敞些的屋子腾出,好作为边家接待亲友的额外宴会厅。
宁卫民是去收集各家的茶具餐具,然后得刷干净了,凑在一使用。
米家姐儿俩也要负责新房的摆设布置。
俩人剪了喜鹊亲嘴的窗花,把玻璃和镜子都擦得亮光光,又扫了地,擦了桌椅。
最后在折叠桌上铺了桌布,还摆好了塑料花和烟糖水果,让整个屋子都散着一股绿宝牌的香胰子味儿。
还真别说,再配上一对绷簧沙发和新打的大衣柜、双人床、捷克式酒柜,和墙上一对新人放大的合影照。
这新房瞅着就跟这段时期杂志上流行的“小康之家”模范照似的,真是挺像那么一回事。
贴喜字儿的时候最热闹,是大家一起动的手。
齐心协力把院里院外,边家的两间屋子都贴上了。
值得一提的倒是宁卫民当众闹出了一个大笑话。
敢情按照他的审美,是觉得红底儿黑字的双喜字儿太单调了,不太好看。
就建议给加点装饰,要不就剪出个黄纸的双喜字儿贴红纸上。
却不料,这年头的讲究和他的认知大不相同,一句话竟然惹来了长辈们的一致嘲笑。
罗师傅讲话了,“嘿,你这主意可不高明……”
米师傅也说了,“不是不高明是真不懂,棒槌一个”
边家老两口虽然笑着不语,可也摇了摇头。
最后还是康术德看不得宁卫民出洋相,把他拉到了一边儿去,私下相告。
才让这小子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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