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带个话,约老爷子见个面儿。
结果慧民烟酒店那边,谭大姐倒是把信儿传过去了,可回信的方式却是让宁卫民万万想不到的。
隔了两三天,居然是康术德把“张大勺”口信儿给宁卫民传回来的,说他要见面容易,就明儿个上午见就行了。
宁卫民再一打听,敢情就这俩老头儿啊,因为都闲得难受,耐不住生活的乏味。
打去年下半年起,他们俩就在离煤市街不远的杨梅竹斜街开了一家小酒铺,合伙干起了小买卖来。
什么叫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
这就是啊。
惊闻此讯,被蒙在鼓里的宁卫民一秃噜嘴,就跟老爷子抱怨上了。
“哎哟,老爷子,这事儿您怎么不早跟我说啊……”
可说真的,这话他实在不该说。
因为康术德比他的怨气还大呢,只几句话就给他问住了。
“还早说?我早说你会听啊。你问问你自己个儿,回来你才在家待了几天?你小子那么忙,天天琢磨的都是大买卖。你会在乎我很谁开小酒铺的事儿吗?”
得,老爷子还挑眼了。
当然,们心自问啊,宁卫民确实有点理亏。
不说别的,这几天没找着“张大勺”,他也没闲着。
像“葡萄常”的后人常玉龄,做料器的蒋三昌和邹庆山,做彷古瓷器的刘永清,做绢人的马开元,“花丝王”的传人张崇明,做宫灯的吴玉宽,木器匠人李宝善。
这些能给他挣钱的老艺人们,他都带着礼物,封了厚厚的红包,一一看望过了。
可满打满算,他陪着自己师父的日子却屈指可数。
即便俩人在一起待着,除了吃饭,聊的还净是捐赠的文物,以及今后怎么从虹光阁、敦化阁买东西的事儿。
论起孝敬,他还不如头年呢,至少那会子还陪着康术德去津门转了转。
“在乎,在乎,当然在乎啊。您的事儿对我可比天大,无论您说什么,我都愿意听。”
宁卫民也挺果决,赶紧认怂,外交赔笑讨好。
可哪儿成想啊,没用。
他这壶迷魂汤灌别人行,可想湖弄康术德可没戏。
师父嘛,那就是师父,处处可都藏着埋伏!
只听老爷子不急不恼,不温不火,煞有介事地又甩出一句片儿汤话来。
嘿,他当场就以其人之道还施其人之身,差点没噎宁卫民一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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