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从陈培斯的角度来看,宁卫民这样的态度,也无疑显得更真挚了。
要知道内地电影行业打建国初期就一直施行统购统销政策,市场利润一直被中影掌控在手。
作为拍摄电影的产出单位却是越做越亏,票房再好跟他们这些拍电影的没多大关系。
连京影厂都挣不到钱就别提陈培斯这种挂靠的散兵游勇了。
别的不说就说陈培斯第一部独立制作的《父与子》吧,投拍四十万成本,票房二百多万,绝对高收益了吧?
可最后落他手里的钱,连打平都没有,还亏了十万。
也就是这一次拍的《待业青年》算是勉强打平,不亏钱了。
这才是如今内地电影人的真实生存状态。
说白了,这年头内地的电影行业跟工美行业也差不多,如同工艺品厂为外贸部门白白打工一样,压根就别想挣钱。
这一行的经济账早就是恶性循环了,不靠赞助怎么成?
再也没有什么比真金白银更显真情的支持了。
所以陈培斯不觉真的为宁卫民所感动,变得动情起来,甚至完全摆出了一副豁出去不过日子的架势。
「不瞒你说,我跟别处去拉投资,人家说的都挺好,可给钱的时候都费劲。即便是最后给了,那都是跟施舍叫花子似的,给的都是小钱儿。就你这儿,忒痛快了,上次你除了赞助我拍摄,还额外给钱让我买院子。这次我还没说呢,你五十万又都给我准备好了。可让我说什么好呢?我就没见过你这样的人啊。所以对我来说,你和任何朋友都不一样,你别看我跟他吃饭从不掏钱,可我说什么也得请你。得,今儿就今儿了。择日不如撞日。你说吧,咱去哪儿……」
要说这小子请客,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铁公鸡,瓷仙鹤,玻璃耗子琉璃猫,这话用来形容这位喜剧天才一点不过分。
按理说,这小子难得吐一回血,宁卫民当然知道过了这村儿就没这店了。
要是能去,他怎么也得吃他一顿。
吃什么倒是无所谓,关键日后绝对够吹一气儿的了。
只可惜,今儿还真不行,日子口儿不对,宁卫民心里念着庆子,毫不犹豫选择了见色忘友。
「不了,不去了,心意领了。咱们用不着这么客气。」
「客气?什么意思?看不起我?」
「不是,今儿过节嘛,我要陪未婚妻的。」
「什么节?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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