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起大敞着的衣襟在脸上胡乱地擦了几下,嘴里一边嚷嚷着:“这天热了,热得俺胸口都冒汗。”
“虎皮呀,你醉了,那不是汗,是酒,你的酒没倒进嘴里,可惜了,那都是钱呀。”一个年老的矿工抬起耷拉的、皱巴巴的眼皮瞅着顾庆坤,用他嘶哑的声音絮叨着,“虎皮呀,老哥羡慕你啦,瞧瞧你,这身行头不错,鞋子也换了,针脚也不错,你小子有主意,找个能干的,还带一个能挣钱的,至少,以后饿不着,冻不着~”
“这天越来越热,不穿衣服都可以,这天只会越来越热~呵呵,俺醉了~”顾庆坤嘴里叽里咕噜答非所问。
突然,他耳朵一激灵,酒馆旁边的街道上传来了一串沉重的脚步声,还有粗重的喘息声,还有一个人坐在滑竿上,滑竿被压得上下颠簸,发出“咯吱,咯吱”声。
刚刚下过雨的地面依然黏稠稠的,不像水泥地,也不像黄土地,踩上去,双脚陷进了煤泥里,一步一个坑,一步一蹉跎。
顾庆坤锁紧眉头,慢慢站起身来,他一手抓着酒壶,他的另一只手张牙舞爪,他的身子晃悠悠拽着不听使唤的双脚,踉踉跄跄走近那两个年轻人。
他突然把手里酒壶“啪”放在了他们的酒桌上,他的耳朵支棱着,他的眼睛紧紧盯着那个岁数小的,“你们是来找俺虎皮的吧?找俺去你们庄上杀猪吗?”
桌前的年轻人慌里慌张站了起来,他木讷地盯着顾庆坤胡子拉碴的脸,不知所措。
一直盯着窗外的那个年轻人把目光从窗外收了回来,他一边站起身,一边向顾庆坤抱拳行礼,“是,是。”
就在这时,张喜鹏带着几个黑衣人从外面窜了进来。
一旁的几个矿工一撩眼,只见张喜鹏晃着膀子,手里举着枪,面目狰狞,他身边还跟着几个嚣张跋扈的打手,吓得他们急忙闭上眼睛,把脸埋在了桌子上,装醉。
顾庆坤眼珠子斜着门口,他嘴里大声地吆喝了一句,“你们给钱少了,俺不去,不去!”
“虎皮呀,你在跟谁说话呀?”张喜鹏呲着一口黄牙,耷拉着腮帮子,瞪着一双小眼睛盯着顾庆坤问。
一会儿,他把恶狠狠的目光投向那两个年轻人,“你们,你们从哪儿来呀?”
“俺弟兄两个从郭家庄的八里村来,家里养了几头猪,青黄不接的时候,想杀了卖肉。”那个年长的急忙向张喜鹏弓腰行礼,“张爷,您好。”
“吆,你们还认识我?”张喜鹏把他手里的枪在他鼻子尖上晃了晃,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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