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林伯看到了鬼子的刺刀划开了老伴的额头,鲜血在她的脸上纵横,她依旧傻乎乎地站着,难道她不疼吗?林伯急了,他心疼呀,从老伴嫁给他那天,他都不舍得与她大声吵架,更别说动手……他从一个大少爷变得一贫如洗,老伴不仅不嫌弃他一无所长,还嫁给了他,为了他们的生活,她在街上摆刺绣摊养活他,又给他生了两个儿子,老伴不容易,此时,她却在忍受鬼子刺刀穿骨的痛苦……林伯扶着身旁的门框站了起来,正在此时,两个警察从蒋警官身边冲了过来,一个走到林伯身边,把好不容易爬起来的林伯又推倒了,一个直奔林伯母,嘴里咋咋呼呼喊着:“老太婆,滚开……滚屋里去。“”
东间屋里炕上小九儿睡得很香,小嘴里发出均匀的喘息声;院里的声音惊醒了小白瓜,他蜷曲着身体躲在炕的里面,瞪着惊骇的眼睛盯着颤抖的门帘……
西间屋里,小敏躺在炕上,一双大眼睛里闪着仇恨的光,她与爹相见匆匆,她心里有好多话还没来的及问爹,还没看清爹是否胖了?还是瘦了?还没有告诉爹,她找到了二姐…鬼子就来了,他们来林家做什么?难道爹是抗日分子?爹,瓢爷,还有林宇哥哥他们都是打鬼子的吗?小敏的一双小拳头慢慢攥紧了,攥出了滢滢汗水,她为爹担心,为瓢爷他们担心;她的耳朵警惕地听着院里的风吹草动,听到了孙香香玉软酴酥、阿谀献媚的声音。
听到鬼子闯进了正间屋子,小敏闭上了眼睛,嘴里忽高忽低地梦呓。
鬼子用手里刺刀挑开了门帘,往小敏躺着的炕上探着头,手里的手电筒在墙角旯里照了一圈,桌子上放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汤子,房间里飘着浓浓的中药味;还有一个挂着花样的绣棚立在玻璃灯旁边,非常显眼。
鬼子闻到刺鼻的中药味,连着打了几个阿嚏,很快,他把手电筒夹在腋下,大皮鞋迈过了门槛,刺刀挑开了小敏身上的被子,小敏身上穿着整齐,直挺挺躺着,气息微弱,命在旦夕。
瓢爷眼角一直瞄着北屋门口,他看到两个鬼子打林伯,林伯跌跌撞撞倒在地上,看情景,林伯伤的不轻,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他也看到了身体孱弱的林伯母,这个女人平日里很少说话,不知她哪儿来的勇气,居然走出了东间屋,面对着闯进屋子的鬼子面不改色,一脸坦然;他也看到了闯进丫头屋里的鬼子,他的心脏骤然狂跳不止。
瓢爷怕林家两口子有闪失,更怕丫头出意外,他疾速地把双手握成一个拳头,放在额头,向朴大郎摧眉折腰,低声细语:“太君,林家有绣舞子的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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