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油盐不进呢?俺说碍事就碍事。”丫头比吕安还厉害,声音不大,抑扬顿挫。
要说骂人,吕安比谁都会骂,只是,他肩上有任务,他只能把火气吞咽进肚子,呢喃了半天,“俺看你就是从煤灰里钻出来,里外不是人……”
吕安的话气得女孩直跺脚,眼泪汪汪。看着女孩要哭,吕安一时慌了神,他想安慰女孩,又找不出恰当的词语,他挠着后脑勺,结结巴巴地说:“俺是看到你脸上有煤灰,才,才那么说的,不信,不信你回去照照镜子……”
仟溪想回头看看,嘱咐吕安把车子放到别处去,还没等她转过身,邱学秦的声音飞过了她的耳边,飘到了店外面。
“青凤,进来吧,不要吵吵,他愿意停在那儿,就停在那儿吧,都不容易……炉子上有几个烤地瓜,送给那位黄包车师傅……”
鲍掌柜的嗳声叹气:“丫头心里有事,故意与别人找茬……”
仟溪愣了一下,她以为店里没有其他人,没想到,不仅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心眼善良;还有一个老掌柜的,耳不聋眼不瞎。
邱学秦举起手背揉揉眼睛,好像刚看到仟溪,一双丹凤眼上上下下打量着仟溪,像是在欣赏一件商品,一惊一乍:“吆,这位小姐,您是来选布料的吗?准备做结婚喜袍吗?”
“您好,我想给朋友的母亲选一块布料,她是日本人,不知选什么材质的,请您多多指教。”仟溪把双手重叠放在右侧腰上,往下蹲蹲身体。
邱学秦疾走一步,用双手搀住仟溪的胳膊,“不必多礼,俺受不起。”而后,她红红的嘴唇靠近仟溪的耳边,神秘兮兮,阴阳怪气:“沃小姐找我没有别的事情吗?”
顷刻间,一股热气夹着浓郁的香水味钻进了仟溪的衣领,仟溪的身体往后退了半步,半张着嘴,一时不知回答什么?这是她第一次与这个女人面对面,这个女人一见面就能喊出她的名字,不简单。眼前的女子不仅洞见底蕴,还能看出她无事不登三宝殿。
没等仟溪回答,对方又说话了:“你是沃家大丫头?好年纪,好光景,好福气,交往了一个日本朋友,一个坊茨医院主刀医生,现在是日本人的天下,倚仗日本人,要风有风,要雨有雨……俺想借用你身旁的大树乘乘凉,可以吗?”
仟溪不明白眼前女人话中的意思,女人嘴里话听起来带着羡慕,又有赞美的词语,却夹枪带棒、冷嘲热讽,像屋檐上的冰凌子,带着锐角,冰彻心髓。
正在此时,真佑的身影出现在店铺门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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