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丫头被欺负。可,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敏丫头回青峰镇也不安全,住在许家更不安全,许洪黎心狠手辣,诡计多端,她已经盯上了丫头,如果丫头继续留在许家,以许洪黎桀黠擅恣的性格绝不会放过丫头。
孟正望是日本人任命的商会会长,丫头做他家儿媳妇,许洪黎想出幺蛾子还要掂量掂量。
孟粟看了海秉云一眼,老人手里攥着的烟杆在抖动,烟锅里升起一缕缕淡淡的烟,遮住了老人的脸,穿过薄薄的烟雾,他看到老人一脸愁云惨雾。他转身端起茶几上茶碗,把脸转向程四娘,平静地说:“程四娘,您路上说许家院子远近有名,您跟着许家赵妈去看看吧,过了这个村可没有这个店呀,下次您也许没机会再踏进许家院子,您看过了,回去与俺二娘炫耀一下。”
孟粟的话海秉云听到了,他托起烟杆在嘴里嘬了两口,他的眼珠子穿过烟雾,在孟粟脸上打量了几眼,这个青年是想撵媒婆离开堂屋,他单独有话要说。
海秉云把翡翠烟嘴从嘴里慢腾腾抽出来,摆出一副傲然睥睨之相,念叨着:“赵妈,你带着程四娘去院子转转吧,你们好歹是一个庄子上的人,多多少少有话说,俺不想与望风扑影的女人计较,更讨厌鼓唇弄舌。”
“您……俺……”程四娘一双小脚出溜跳到了屋子中间,事情已经说到了这份上,她不想看海秉云一副盛气凌人的面孔,她哪儿受过这气?无论走到哪家,别人都把她当做客上宾,而许家舅老爷反而不给她好脸色,像庙里的神像,一副庄严肃穆之相,时刻准备别人给他下跪,她可不想下跪,即使她膝下无黄金,也要看看面对的是谁。
程四娘年轻时候嫁给了一个渔夫,这个渔夫不简单,不仅家里养船,还有两房媳妇,她是渔夫的姨太太,她讲话娇声娇气,却没长一副娇贵面相,不知她用什么手段俘虏了一个家里有船、有妻儿的男人,那个男人好像很喜欢她,扔下大房与她在一起十多年,她生过一个儿子,她的儿子没有活过三岁生病死了,又过了几年渔夫死了,大房也死了,家产都落入了大房儿子们的手里,程四娘被赶出了家门,幸亏她早有提防,身上有一些积蓄,她用这一些钱买了一处小院子,从此以后她专门为人牵线搭桥,赚取小费。
赵妈知道海秉云不待见程四娘,她急忙打圆场,“程四娘,咱们走吧?去看看许家高墙大院,有山有水有花……”
程四娘很会来事,无论她心里多么不痛快,她照样含垢忍辱,嫣然一笑,端着水烟袋,扭着肥大的腰身向海秉云行万福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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