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舅老爷将了一军,弄得半天没下了台面,幸亏她有一张恬不知耻的厚脸皮,百般趋承,舅老爷才极不情愿答应了这门亲事。
陶秀梅费心巴力给孟粟找养媳妇根本不是她的真正目的,孟家除了兰姐对她俯首帖耳,其他下人没有一个对她唯命是从,想在孟家有地位,必须多一些死心塌地跟随她的人,儿子的养媳妇不可能胳膊肘往外拐。
“赵姐,您别在意,俺是考验丫头遇事应变能力,丫头护主心切的性格俺喜欢。”陶秀梅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近小敏,伸手拉住小敏的小手,“瞧瞧,丫头的小手怎么这么凉,是不是身上的棉袄不够厚呀,明儿俺把裁缝喊到家里来,让他们量体裁衣。丫头进了俺孟家门,做了俺陶秀梅的儿媳妇,没人敢欺负,俺也不舍得高声说教她,赵姐,您把心放肚子里去,以后丫头就是俺的女儿。”
“多谢太太。”赵妈赶紧颔首低眉,双手合十,“谢谢太太怜悯丫头。”
陶秀梅在小敏身前背后绕了半圈,眼珠子盯在小敏胳膊肘上的包袱上,“俺,俺想问问,不好意思,俺让程四娘送到许家的几件金首饰,丫头可带来了孟家?”
赵妈伸出手偷偷拧拧小敏的胳膊,把脸转向陶秀梅,“禀告太太,那几样首饰舅老爷替丫头放起来了,他说……如果二少爷长大成人,与丫头成亲的时候,他会把那几样金器亲自送过来。”
“噢,俺只是随口问问,丫头是俺孟家人,她应该把那几样首饰带在身上,不过,放在舅老爷身边也未尝不可,他老人家有心了,他是怕俺的孟粟长大了看不上丫头而悔婚,这事很正常,话又说回来了,丫头长大了也许看不上俺的粟儿,好了,话已经说到了这儿,你们跟着余妈去后院拜望一下老太太吧,俺不能越俎代庖,孟粟是她的孙儿,俺钟意了丫头,如果她老人家不满意一切都是白折腾。”
余妈把小敏和赵妈带到了后院,三间屋子坐北朝南位于石基路的尽头,正间屋大敞着门,和煦的阳光洒满屋子,东西各有一个锅灶,锅灶前面是一堵墙,墙上有灯窑,灯窑里放着玻璃煤油灯,灯油在阳光下透亮透亮的;两口大锅的水冒着蒸蒸热气,灶堂里燃烧的劈柴溅起高高的火星子,敲打着铁锅底“啪啪啪”响,一溜溜草木灰弥漫在空气里;往里走,北墙跟有一张长长的条案桌,桌上放着果盒、茶壶、茶碗,还有两根半截红蜡烛插在蜡扦上,像是除夕夜用过的,为了那两束喜庆迟迟没有撤下去;两旁的茶几上各摆放着一盆水仙花,芬芳馥郁的花香扑鼻而来;中间地上放着一张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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