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束自己的嘴巴,趁早离开。”
邵强低垂下眼神,小声嘀咕:“秋葵你给俺点面子,都是自家兄弟,俺三弟不是坏人,也不是成心惹巧姑娘生气,抽时间你给她解释解释。”
巧姑装作没听见四婶两口子的对话,扭着身子走向屋门口,没回头撩了一嗓子:“四婶,俺去喊醒石头,让他帮您打开灶堂。”
“嗯,”四婶瞥了一眼丈夫,男人身上衣服单薄,里一层外一层,没有一件是带棉花的,破烂的裤腿一绺一绺的,露着脚踝;腰里系着一根玉米叶编制的草绳子,一骨节一骨节接在一起,灰不溜秋,不知扎了多长时间了。
“瞧瞧你们,衣服怎么这么破,冷不冷呀?”
“嫂子,俺们身上的衣服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否则俺们无法踏进赵庄,庄子外面有鬼子的岗哨,趁着他们换岗的时候,俺们几个溜了进来。”一个细高个子在屋里转了一圈,挑起西屋门帘往里探探头,“这屋子大炕不小,睡咱们四个大男人没问题,不,大哥好不容易与大嫂相聚,俺们不能拆散你们……”
邵强朝说话的男子举举拳头,“你小子也满嘴跑火车,欠揍。”
四婶气哼哼从桌子上抓起马提灯,一转身窜出了屋子。
邵强把点燃的煤油灯放在四方桌中间,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一双大手在灰不溜秋的脸上上下呼啦着,无精打采地说:“自从俺们失去四个孩子后,她像是变了一个人,在她心里俺不是她的爷们,比过路的强点而已。”
“大哥,别说了,咱们哥们几个谁的心里没有一段悲惨的故事?往事不堪回首啊。”细高个子退到了桌子前,把椅子往外扯了扯,“噗通”坐下去,“大哥,俺心里有个过不去的坎,咱们算什么?是逃兵吗?俺不敢闭上眼睛,一闭眼兄弟们横尸在俺的眼目前,一流流血水染红了黄色的土地……”
邵强是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一个说话板板正正的男人,身上有股刚毅果敢之气,他身边的三个男人虽然匪里匪气,可,语气带着轻死重义的气节。
年龄最小的那个男子从踏进院子没有说一句话,乱蓬蓬的头发遮住了他的半张脸,两束锐利的光穿过了散发,警惕地瞵视着院井里的动静。
巧姑背对着堂屋站在石基路上,屋里人的对话听在她的心里,她皱皱眉头,这一些人是军人,他们为什么没在战场上打鬼子,跑到赵庄做什么?
细高个子站起身,走到屋门口,他的眼睛上上下下瞟着巧姑的背影,言词不荤不素:“老板娘,您帮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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