叼着,掏出打火机擦出火苗点燃烟卷,深深吸了一口,撅起嘴唇吐出一圈青烟,眼睛穿过烟雾斜视着冷冷清清的院子,昔日的喧哗已不存在,门框、墙壁上的油彩剥落,屋顶瓦片之间被杂草覆盖,叉竿支撑的窗户轻轻摇晃,发出干裂的声音,密密麻麻的蜘蛛网布满墙角,犄角碎石瓦片之间传出低沉的虫鸣,中院与窗明几净的前院判若云泥,陶秀梅越想越生气,她尥起脚在地上狠狠跺了两下,苹果树上的麻雀听到声音拍打着翅膀飞了起来,落在东面火房的屋檐上。
黄忠肩上背着一个小包袱,大踏步走出了火房。
余福踉跄着脚步走在黄忠的身后,半碗酒下肚他醉了,被风一吹,他身上的血往脸上跑,变成了大红脸,跨出门槛,他把手里的包袱扔在地上,带上两片门板,蹲下身把挂锁插进门鼻子里,嘴里嚼着最清醒的话:“火房以后不能敞着门,这院里住着黄鼠狼,她不安好心,大太太吃过她的亏,换成俺早就一铁锹劈了她。”
“余大哥,您醉了,今天俺不该与您喝酒。”
“俺没醉,这半碗酒算什么,你是知道的,平日里俺能喝三大碗。”余福的确能喝酒,今天也许是心情不好,也许是没有下酒菜,他醉了,脑袋瓜子不灵光,眼神也不好使,他没看见院里站着陶秀梅。
黄忠从地上拉起余福,低声说:“二太太在那边。”
“俺不怕她,她有什么了不起,俺要报仇,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黄忠急忙打断余福的话,“余大哥,老太太牙口不好,俺用肉沫炒了一罐子黄豆酱,每顿饭给她挖一勺。”
“你絮叨多少遍了,俺的耳朵听出了糨子。”余福双手抓着黄忠的胳膊,吼了一嗓子:“黄兄弟,俺等你回来,咱们一起喝酒。”
“黄忠,你们包袱里藏着什么东西呀?”在孟家院子里,陶秀梅不讨厌黄忠,毕竟是这个男人在照料儿子,余福的醉话让她忌惮又怀疑。
黄忠向陶秀梅弯腰施礼。
余福梗着脖子站在一旁,面色凛若冰霜。
“二太太,俺要出趟门。”黄忠嗫嚅。
“去哪?”陶秀梅明知故问。
“俺回家给亲人省墓。”黄忠是个有城府的男人,对陶秀梅的厌恶不会表现在脸上。
“你们偷了孟家什么东西,拿过来让俺瞧瞧。”
“是几件换洗的衣服。”黄忠从肩上拽下包袱,一只大手托着,另一只手慢慢打开,里面是一套叠得板板正正的青布衣褂,一顶崭新的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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