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到时候被泼脏水,他宁可先想办法保住相对没那么怨恨的金大姑的性命,让她顺利扶棺返乡。至于她回到遵化州老家后,距离京城更近,更容易遇上皇帝派去的人,是否还能继续苟活?那就不是他能管的了。
他一个无父无母的半大少年,凭什么去阻止一国之君的旨意?
海礁对小妹海棠叹道:“小金虽然没有明说,但我能猜得出来,他心里就是这么想的。我觉得他对金家二房也不光是仇恨而已,当中有些欺负他没那么厉害的人,与他相处久了,他心里也多少有几分旧情。这旧情不多,越不过他亲娘弟弟去,更越不过他本人,顶多就是能让他稍稍心软两分,不想眼睁睁看着人去死。只是麻尚仪什么都不跟他说,看起来也肯听他的劝,他只能用这种法子暗地里拉金大姑一把。可最后金大姑是否能逃过一劫,还得看她自己的造化。”
海棠恍然大悟,也叹道:“他也不容易。金家二房的人活着就是个雷,死了又有可能牵连到他。他除了把人送得远一些,让他们就算死也别死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以外,还能做什么呢?”
“皇命不可违。他这样都有些冒险了。只是他借口说自己不想背上嫌疑,勉强能在麻尚仪面前搪塞过去。”海礁叹了口气,“不过我觉得他操心那么多,都是白搭。就算金大姑能平安回到遵化州老家,那边离京城更近,皇帝真要灭口,她怎么可能逃得过去?只是离得远了,小金可以眼不见为净罢了。”
海棠想了想,倒是心肠硬了些:“这就够了。金大姑看起来也不象什么健壮有力的人物。她在长安过了大半年的苦日子,明年还要赶两千里路扶灵回乡,路上不知要吃多少苦头。等回到家乡后,生活也未必能安稳下来。她在这时候生场病是很正常的,在她生病的过程中,是否有人做手脚,那就更正常了。我们也不必管皇帝会用什么手段。反正他当初决定了要做这些事,自会安排妥当,不会轻易引人怀疑的。”
金家二房也不是那么无辜,抢夺长房财产尚在其次,那个代替金举人原配许秋娘被葬在京城的女人是谁?又是怎么死的?金家二房必定是要负责任的。他们回乡后,靠着从长房抢来的钱财,贿赂官员,为祸乡里,又害过多少人?若没有证据,长安知府也不会给金二老太太与金淼定罪。而金鑫夫妻能逃过一劫,也只是仗着官府没有证据罢了。若说他们清白无辜,那就是搞笑了。
金家二房若有人清白,也肯定是几个未成年的孩子。
海棠暂时将金家二房其他人的死活抛在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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