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歧毫不退让:“朕若点头,不能也能。”
臣暄踉跄两步:“微臣已与鸾夙有了肌肤之亲……”
“这又何妨?”原歧冷笑:“臣暄,你要为了个青楼女子,忤逆于朕?”这一次,他唤的是“臣暄”,而非“存曜”。
臣暄闻言立时双膝下跪,诚恳请道:“微臣与鸾夙两情相悦……恕微臣难以从命。”
“哦?是吗?”原歧面色不豫:“那你与她便去做亡命鸳鸯吧。”
臣暄震惊抬首,再看原歧。却见这位传言中暴虐不堪的武威帝正危险地盯着自己,面上一副狠戾神色。臣暄佯作痛苦万分,挣扎半晌才低低叹道:“微臣不该将画拿来……”
原歧再看了一眼太监手中展开的美人图,冷冷道:“此女子美则美矣,只是太过祸水。否则怎能引你与建岭相争?又害你我君臣之间生了嫌隙。她留不得。”
原歧看向臣暄,冷冷道:“朕给你两个选择。其一,她入宫;其二,她死。”
臣暄顿足而叹,语中不舍与哀恸闻者堪悲。半晌,方平复几许,视死如归道:“若为她性命考虑,微臣自是选一。然鸾夙性子刚烈,必然自刎守贞。她若死了,微臣亦不独活于世。”
原歧哂笑一声,面上浮出鄙夷之色:“你是镇国王世子,是臣家嫡传的独苗,如今竟为了一个风尘女子寻死觅活!此事若让你父王得知,必然痛心。”他语中尽是恨铁不成钢之意,再道:“臣家男儿,只能亡于沙场之上,不能死于美人帐下。”
臣暄无奈摇头:“姻缘之说,微臣无能为力。”
原歧见臣暄如此坚持,鄙夷之中带了痛惜,痛惜之中又带好奇,不禁问道:“你如今二十有二,已不是初涉花丛的毛头小子。美人于你,俯拾皆是,为何独独对一个青楼女子情有独钟?也罢,只要你肯弃了她,不再与周家相争,朕便许你一诺,这天下女子,无论高低贵贱、环肥燕瘦,只要你说得出,朕便做主允给你。”
这句话说得颇有深意,天下女子无论高低贵贱、环肥燕瘦……自是包括宫中女子。上至皇室公主、六宫妃嫔,下至侍婢宫娥、粗使洒扫,只要臣暄肯开口,他原歧皆无二话。
原歧自问这一句说得十分明了,言罢仔细观察臣暄面色,待瞧见了他的踌躇之情,才冷笑一声,心道臣暄果然已为之动心,分明不是成大事之人。
谁想臣暄思虑半晌,却是低低婉拒:“多谢圣上好意,微臣不敢。除却鸾夙,微臣眼中再无她人。”
“你敢抗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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