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遵?”原歧反问。
圣上并未下旨,微臣亦非抗旨。”臣暄好似是要与原歧掏心相告:“不瞒圣上说,这些年来,微臣虽担了风流虚名,却从未真正沉溺花丛之中,过往情事,大多是逢场作戏,无法投入。唯有鸾夙,与微臣秉性相似、志趣相投,微臣与她在一起,是说不出得自在快活。若要微臣相让,那便是剜心之痛。”
“剜心之痛……”原歧在口中兀自重复这最后四个字,再看臣暄时,目中更缓了几分。他在臣暄面上探究半晌,见对方情辞切切、面色诚恳,传闻之言已信了三分;待提到欲传鸾夙入宫,再见臣暄模样,三分之上又信三分;而如今听了臣暄这番掏心相告,他自问此事已有八分可信。
原歧在心中唏嘘感叹,臣家已是势到微末,一代不如一代矣。眼前这镇国王世子臣暄,徒有高绝功夫、状元之才,却是用来抢绣球、画美人,争风吃醋窝囊至极。遑论还公然忤逆圣意,表露殉情之言,毫无城府、不知收敛,实是不堪重任。
思及此处,原歧便命太监将美人图重新卷好,交回臣暄手中,又缓缓叹道:“朕不过有心试你一试,存曜不必这等颓然。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况且你少年英雄,自是难过美人一关。也罢,今日朕既已明了你的心意,便也不再相逼,你若是真心喜欢,便赎了她脱离妓籍,召她做个贴身侍妾也好。”
臣暄闻言,目中霎时浮上喜色,惊喜万分道:“圣上英明!微臣肝脑涂地,誓死以报!”言罢又朝原歧行了大礼。
一个青楼女子竟能换来镇国王世子“肝脑涂地、誓死相报”八字忠心,原歧自觉很是划算。他在心中嘲讽臣暄,面上却装作和蔼长者,苦口婆心对臣暄劝道:“你父王不在黎都,朕便是你的长辈。今日在此教导一句,切莫再为女人开罪于人。这个分寸,你须得拿捏清楚,周家那边,朕替你善后吧。”
臣暄面上满是感激之色,深深俯首:“谢圣上隆恩!”
原歧再摆了摆手,语中有些困倦之意:“时辰不早了,你退下吧。朕不留你了。”
臣暄又表了几句感激与忠心,才毕恭毕敬退出主殿,出了序央宫。
原歧双手负立,站在殿上,瞧着臣暄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殿门之外,才缓缓冷笑:“瞧他迫不及待的模样……色yu迷人,有子如此,臣往后继无人矣。”
一直侍立在殿上的太监听了,斗胆问上一句:“他会不会是做戏?圣上信了几分?”
原歧闻言,沉吟片刻道:“夸大其词自然是有的,不过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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