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救下你这么个懦夫,九泉之下也不能瞑目!混账,你还是不是我吴昭德的儿子?是不是!”
说着,吴贤自己反而崩溃落泪。
抱着儿子大哭不止。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这次阵亡的人,绝大部分都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灌注无数心血。双方相处多年,感情也深,今晚折损了干净。吴贤不伤心不难过是不可能的,只是他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压抑着情感。倒是他这个儿子心性纯善,让他千疮百孔的心得到了些许宽慰。
在外人眼中,吴贤是后怕折损儿子,所以大哭,殊不知他是为左膀右臂而哭。
积压已久的负面情绪终于找到宣泄口。
吴贤擦了擦眼泪,恢复冷静。
刚包扎好伤口,一封急报传来。
“报——”
五官被烟灰燎黑的传信兵骑着战马疾驰而来,吴贤看到这幕,心脏下意识咯噔。
他道:“何事?”
传信兵身上除了烟灰还有血污,几个大的伤口还在往外淌血。不难看出,他是经历一番血战才将急报传到这里的。传信兵气喘吁吁地道:“……主公,大营遭袭!”
吴贤抓紧膝盖上的衣物。
黑着脸问:“敌人多少?”
若是兵马不多,大营尚能应付。但传信兵给出的数字却让他如坠冰窖,心下哇凉哇凉,他红着眼扫过保护在他身边的众人。这些人都在这,营寨还能挡住那么多人?
敌兵起初仅有万人,但随着营寨守备被攻破,援军源源不断抵达,截至传信兵冒死突围,数量已增至三万人。说是三万人,其中很大部分都是抄着锄头木棍的流民。
别看他们单个无甚杀伤性,但聚在一起的蝗虫多了,也能造成令人瞠目的损失。
“噗——”
众目睽睽之下,吴贤喷出一口鲜血。他本就受了重伤,只是强撑着用武气压下,但传信兵带回来的消息实在太大了,让他心绪大起大落。内伤反扑,这才当众喷血!
吴贤倒下之前被人搀扶住,他赤红着眼睛,用最大力气吐出两个字:“回援!”
用最快速度回营支援。
吴贤营寨。
伸手不见五指的漫天大雾将其笼罩。
视觉受阻,看不到东西,可听觉仍能听到此地此起彼伏的喊杀声、惨叫声,时不时有狂风吹卷、气浪翻涌。若是寻常的雾气,早就被清理了个干净,可这个大雾古怪。
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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