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自当恭贺!”
江德明已经下了决心,伏低做小,如果自己能回到宫内,度过此劫,大不了以后对这位三元魁首小心伺候着,反正一辈子都是下人,也没什么转不过弯的。
然而狄进陡然收敛了笑容,提高了声音:“江都知此言何意?是拿三元魁首来要利诱我么?”
江德明一怔,赶忙道:“不!不!狄省魁误会了,老奴绝对不是这个意思!”
狄进缓缓起身,面容肃然,透出一股威严:“那是何意?此案确实涉及太后,然太后公正严明,岂会因我如何断案,而影响为国选材的殿试?江都知,你深受太后恩赏,宫内得朝夕教谕,导之以德,约之以礼,在宫外的举止言行,更要恭谨慎行,岂能恃恩任意,非法邀求?”
书吏这时已经回来了,觉得这位好像在发光,听听人家这番话是多么振聋发聩,赶忙提笔记下。
再看供词,单凭这几句,太后形象高大圣明,江德明已经完全是一副仗着宠幸,在宫外败坏太后声名的小人宦官嘴脸了!
江德明又惊又怒,他这个时候抬出太后,确实是想用殿试作为要挟,在他看来,三元魁首的荣耀是任何读书人都无法忽视的,没想到对方翻脸如翻书,刚刚还客气,转瞬间就抓着一句话不放,张了张嘴:“伱……你……”
狄进直接打断,冷冷地道:“我原本倒是不信,江都知真会大逆不道,涉及此等要案,然而自从与你交谈以来,阁下心虚不已,屡屡催促,如今还用国朝科举作为利诱,胆大至极!试问心怀坦荡之辈,何必如此急切?说!你到底隐瞒了什么!”
江德明急得险些跳起来,语气顿时通畅了:“狄省魁,我只是预祝你连中三元,何时利诱你了?你为了查案,就这般胡乱污蔑于人么?”
“污蔑?”狄进立刻道:“若阁下真的毫无嫌疑,太后会让你出宫,来这开封府衙接受问询吗?”
江德明张了张嘴,脸色发白,他不愿意承认,但也不得不承认,太后肯定是对自己起疑心了,不然不至于当机立断地撤销了自己勾当皇城司的权力……
狄进则凝视着他,继续道:“太后自是不会加害官家生母的,倘若阁下参与到了此等恶举之中,必然有人教唆!是谁,让你一念之差,犯下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江德明脑海中闪过一道身影,却断然摇头:“无人教唆!老奴也从来没做过对不起圣人的事情!”
狄进微微眯了眯眼睛,对方终究是年老成精,虽然有时候表情控制不到位,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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