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从骇人的回忆中半回过神来。
有点茫然地望了林至诚一眼,我刚才被拍走的魂魄总算全数回到身上,急急地伸手擦自己的眼睛,我很快站起来,我想要假装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想要扯淡说自己刚才在演,可是我的腿一软,直接倒在了沙发上。
林至诚将拿在手上的手机丢在茶几上,手机上面发光的位置被压倒了下面,瞬间又暗了些少,也正好掩去我难堪,我想要抓住机会爬起来,却突然被林至诚狠狠地拽起来抱进怀里。
他的怀抱跟刚才的不一样,甚至比任何一次都坚决,我被禁锢在那里,动弹不得。
两个人不知道僵持了多久,我忽然听到林至诚撕心裂肺嚎啕大哭的声音。
他的眼泪忽然像一条奔流不息的河流一样从我的脖子处延绵到我的后背,越发冰凉,在这样的冬日里面冻得我瑟瑟发抖,我伸手想要去推开他,他却回报更重的力道拥住我,呜咽地说:“周沫,别怕,我是林至诚,你别怕,别怕,我在。”
我全身僵在那里,最后颓然放弃挣扎,只是失魂落魄地说:“你放开我。”
可是林至诚他依然禁锢着我,哽咽说:“再也不放了。”
我筋疲力尽,茫然地仰起头来看着天花板,有点自顾自地说:“你别碰我,你别把自己也弄脏了。我有多脏你不知道吗,你不是都看了视频吗?你自己都看到了,你都看到了,你全看到了。我这样的人,竟然还有勇气活着,我竟然还有勇气自己一个人活着。”
林至诚的脸突兀地凑过来,他伸出一只手捂住了我的嘴,他就这样无助地看着我,特无助地说:“我求求你别再这样说你自己了。”
我把他的手摘下来,我终于被惹出眼泪,在眼泪肆意的奔腾里面,我就像一个遁走进了魔道的魔鬼一样,我的心魔在扯着我疯狂地叫嚣,我无法压制下去那些生生不息的悲哀。
我把头低下去,我的眼泪成了一条无法泅渡我的江河,逶迤在我的生命里面,哪怕它再汹涌,也无法渡我靠岸。
我又重新回到了仅仅属于自己的世界里面自嘲地说:“不管我说不说,我都知道自己是什么,有些东西,根植盘旋在我的身体里面,永远也去不掉。曾经我以为噩梦醒来天就亮了,可是林至诚,你说为什么天亮了还能天黑呢,就像那些噩梦做过一次又一次一样,我逃不开,我曾经以为我可以的,但是其实我错了,我错得离谱,我的自信不过是建立在过度的自卑上面,我妄图用那些微不足道的东西来掩饰自己的心虚。我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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