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贰心之徒也。若主公此刻将麒尾巢失陷的事情明示全军,定然会被别有用心之徒利用,若他们在军中鼓噪生事,主公莫说集中全军之力与萧元彻战了,怕是我军军心都难以收拢啊!因此,臣附议二公子所言,主公三思啊!”
沈济舟闻言,再次低头沉吟起来。
他似乎自言自语道:“非是我优柔寡断......而是我的每一个决定,都关系着渤海五州的命运,也是我全军将士性命攸关的大事......我当慎之,再慎之......”
或许是他太耗心力,刚说到此处,便剧烈地咳嗽起来。
审正南离他最近,原想着说一下自己的见解,可是他发觉,大帐之上看起来一副公心,实则仍旧是两个派系在互相倾轧。
到了这个时候,他们还如此......罢了,审某一向独善其身,对此等事,早已厌恶了,不说也罢。
审正南见沈济舟面色惨白,面颊处竟还带着一丝不正常的潮红,心中暗道不好,赶紧上前,替沈济舟捶打后背,又递了巾帕过去。
沈济舟以帕掩口,剧烈地咳了好一会儿,又喘息了好一阵,方有所恢复。
可是他不经意间朝那巾帕上一瞥,不由得一惊。
巾帕之上满是暗红色的血污。
自己的身体竟然到了如此地步了,咳出了血......
“主公......”
审正南离得最近,看得真而切真,只唤了一句主公,泪水已然夺眶而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正南......”沈济舟极速的一握他的手,不动声色地朝他点了点头。
审正南心如刀绞,他自然明白沈济舟的意思,只得把满心的悲伤往下压着。
沈济舟竭力让自己看着犹如平时,点了点头道:“既如此......就按照......”
他刚说到这里,却忽地听到帐外有人大声喊道:“主公!主公!罪臣请见主公!罪臣请见主公!主公请听罪臣一言啊!”
众人皆抬头,齐齐地朝着帐外看去。
沈济舟也是心中一颤,低声道:“这......莫不是达授么?......”
直到此时,沈济舟才蓦地想起,自己营中的监所,还关着一个待罪的谋士,他曾经的左膀右臂——祖达授。
不知为何,沈济舟竟生出一股恍如隔世,旧人远离的凄哀和怅惘。
他声音颤抖,朝帐外低声唤道:“达授!是达授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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