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就会觉得很为难。由此可见,只要还有大事要事不曾完成,皇上就会对他保持最大限度的容忍。
依厂督之见,当今天下的大事要事都已经办完了么?恐怕不然吧!不说别的,就说那图们汗,可还顶着大元皇帝的名号在察罕浩特招摇呢。厂督觉着以皇上如今心气之高,这是能容忍之事吗?”
“这……”张诚眉头大皱,苦恼道:“此事是皇爷心中的一根刺,怕是不可能容忍得了。”
王锡爵插话道:“我虽一直不满高日新之激进,对他在国本一事中所持立场也颇不满意,不过有一说一,此子统军之能在如今朝廷之中的确首屈一指,绝难替代。
我料皇上亦做此想,故而至少在察哈尔决胜、残元覆灭之前,皇上必不可能对高日新下杀手。此番黄孟宇之事,恐怕只是皇上对高日新的提醒,若是高日新尚未张狂到影响了他的头脑,我料他必有一番放权之举,以此向皇上表明心迹。”
张诚皱起眉头,沉吟道:“放权么……他能放什么权呢?”
王锡爵道:“这正是眼下最要紧、最须关切之事。”
“不错。”申时行也点头道:“高日新如今虽非辅臣,但即便我这个做首辅的,许多事也不得不考虑他的想法,此诚荒谬之极。皇上既已了然万事,高日新便不得不放权以证清白,而他会选择放什么权,就成了皇上心中如何评判他的关键。”
张诚问道:“那么依元辅之见,高日新最可能如何做?”
“此事却要分开来看,要看高日新如今最大的追求是什么。”申时行缓缓道:“他若只是追求入阁为相,则首先要放弃对内廷与厂卫之影响,安心于外廷朝堂;
他若是不仅追求外廷之地位,而要做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者,则可能会保持对内廷甚至厂卫之影响,却放弃一切与军务相关之权力及影响;
若是他既不肯放弃军中影响,又要保留对内廷的影响,那么除非他接受封爵、辞去官职事职,否则皇上必不能答应。
总而言之,外廷、内廷、军中,此三者之权绝不可能同时掌握在一人之手。漫说掌握,甚至不能由一人同时在此三处保持绝大影响。”
“诚哉斯言。”张诚听得连连点头,又朝王锡爵问道:“王阁老可有补充?”
王锡爵略一沉吟,道:“以余浅见,军务之事高日新眼下恐怕放无可放。正如此前所说,察哈尔之战皇上早已瞩目此子统军,其余文臣之中尚能称得上知兵的,张心斋(张学颜)年岁已老,郑范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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