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协,在元封元年,桑弘羊继盐铁官营、均输平准后,又请令吏得入粟补官及赎罪,朝廷的财政赤字得到了好转,最终废除了算缗和告缗令。
令吏得入粟补官是卖官鬻爵,而给钱赎罪是议罪钱,就是给点钱就可以赎罪了,李广就因为迷路战败,面临着斩首的惩罚,李广交钱才免于了刑罚,而写《史记》的司马迁,没钱缴纳罚款,只能受了宫刑。
议罪银,在乾隆年间,大行其道,而后鞑清的吏治就跟在下坡路上把油门踩进了油箱里一样,急转而下。
卖官鬻爵议罪银,其实弄不到几个钱,反倒是盐铁官营、均输平准,补齐了汉武帝的窟窿。
谭纶思虑了片刻说道:“这不是正好吗?”
“正好?”俞大猷眉头一皱。
“正好一锅烩了。”谭纶十分确信的说道:“建奴现在羸弱,若是这帮贱儒真的助长建奴气焰,就一锅烩了,省的他们继续生事了,趁着现在京营能打,两个矛盾一起解决,如果京营不能打了,岂不是说两个矛盾一个也解决不了?”
王崇古和谭纶都是瞄着对方性命去的。
京营现在强横,如果京营变得虚弱,这两个矛盾朝廷一个也解决不了,正好凑一起,一锅烩,省的麻烦了。
“啊这…大司马所言有理。”俞大猷思前想后,觉得谭纶说的不无道理,趁着京营能打,赶紧做事,过些年,大明的京营不能打了,让朝廷怎么解决这两个矛盾?
大明的京营一直处于起起伏伏的状态,强横的时候,朝廷的威严宛如天人,虚弱的时候,地方不尊朝廷号令,自我为政。
“二位,比次辅还激进了。”万士和无奈至极的说道。
谭纶、俞大猷都是军伍出身,他们的思维方式是一种路径依赖,遇事不决,诉诸于武力。
谁让大明皇帝放出了戚继光这个猛兽,还给戚继光武装到了牙齿,京营打仗,就连总督军务都在京师,而京营在京时,也不设立总督军务节制,诉诸武力就变成了现实。
这谭纶不能上战场,心里憋着一股气,这逮住了青蛙攥出尿来,非要弄的血流成河才行,这样过于激进的手段,有点手疼砍手,脚疼砍脚,哪天脑袋疼,砍脑袋吗?
皇帝就是大明的脑袋,大明皇帝现在英明,是张居正还在,约束严格,如果张居正不在了,皇帝变得懒散懈怠,大明开始脑袋疼,也要砍脑袋吗?
万士和其实也担心,张居正真的不在了,小皇帝没了畏惧之人,还会像现在这么英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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