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程来,就准备推行吧。”朱翊钧做出了最后的决策。
综合廷议的结果,吕调阳写好了浮票,又看了两眼,摇头说道:“天下困于兼并,但凡是缙绅能够安土牧民,朝廷何至于苛责如此。”
吕调阳将奏疏呈送御前,继续说道:“兼无可兼,并无可并,天下困顿,而缙绅在司法、税赋上拥有各种特权,却为非作歹,不为国朝万民思虑,实在是咎由自取。”
“江西无夏税,湖广无麦粮。”
朱翊钧下了印将奏疏下章户部,听闻吕调阳如此说,有些奇怪的问道:“这是什么样的谶言?”
“回陛下,臣出身湖广,乃是楚党,臣的话有阻碍圣听之嫌,更有攀附权焰之耻,但是臣还是向禀明圣上。”吕调阳俯首说道:“春夏两税,江西不交夏税,湖广不交春税,这些税赋虽然不交到朝廷来,可是百姓藁税从无分毫减免,更是无法满足乡部私求,湖广多逃民入山。”
“嘉靖二十九年,臣高中榜眼,这一年,湖广逃民入山逾四十万众,藁税、佃租、乡部私求,这藁税是朝廷的税赋劳役,这佃租是给地主家的租子,这乡部私求就是各地巧立名目,生民苦楚至极。”
“臣本以为朝廷藁税极重,结果到了朝廷才知道湖广不交春税。”
江西和湖广是固定的蠲免,是当年太祖高皇帝定下的祖宗成法,主要是当年的湖广千里无人丁,而江西则是人多地狭,百姓生活苦楚,这是一个朝廷的恩泽,但是这个恩泽从没有执行过,湖广地面百姓一直承担的春秋两税。
就事论事,具体事情具体分析,就湖广和江西的藁税这件事,是谁在鱼肉百姓,朝廷没有那么的本事,可这么多年,的确也在放纵缙绅豪右在鱼肉百姓。
吕调阳并不觉得王崇古、万士和、谭纶所言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这些缙绅豪右,但凡是有一点体国朝艰难之心,就不会在荒年大加兼并了,比如去年江西蝗灾,若不是潘季驯抓着刀逼迫这些大户不得兼并,恐怕又是一场民乱。
怪朝廷下手狠辣,朝廷不下手狠辣,那百姓就该揭竿而起了。
吕调阳说这些,就是让皇帝知道张居正为何要推动鱼肉缙绅,苦一苦势要豪右、善待小民的政治正确,皇帝毕竟年纪小,对于缙绅对大明秩序的破坏的威力,并不是很清楚。
“先生曾经对臣说,恐天下有倾覆之危,当行新政。”吕调阳的语气十分的严肃,现在先生不在朝中。
张居正和门下的沟通,朱翊钧知之甚少,只知道一个高启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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