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现实心安,才不会追求虚妄的心安,只有现实的美满,物质的丰富,才能彻底抛弃幻觉。”
“消灭宗教,消灭愚昧,要首先消灭贫穷,一切罪恶之源就是贫穷,是物质的不丰富。”
当一旦开始讨论权力、金钱、宗教对人的异化,那么作为凌驾于一切力量之上的朝廷,需要调节矛盾的朝廷,就必须要想方设法的减少这种异化,而且解决之道,就在题目之中,不让人们追求虚妄的彼岸福祉,就要追求具体的现实幸福。
这就是讨论人的异化的根本目的,让世界的变得更加美好一些,只有搞清楚这个目的,讨论才有意义。
这很累,同样非常浪漫。
“这是五经博士的官身牙牌,你拿着,上一次咱说了,你把人的异化这个课题讨论明白,这官身就是你的了,好好干,哪怕是岁数大了,提提有用的意见也是极好的。”朱翊钧让冯保拿来了一套官身牙牌。
正五品,保证李贽在对贱儒开炮的过程中不会被饿死。
李贽已经饿死了二女儿和三女儿,别的不说,就为官清廉这一件事,李贽就值得肯定。
林辅成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但李贽已经热泪盈眶,自万历九年致仕后,他发生了太多的事儿,这个官身牙牌是他日后生活的一个保障。
他想要谢皇帝圣恩,但一旦谢恩,就把皇帝游戏人间的兴致给破坏了,他酝酿了一番郑重的说道:“谢黄公子大恩大德,定不负黄公子所托。”
“好好做事就是。”朱翊钧笑着摆了摆手说道。
李贽和林辅成的职能不同,林辅成是搞社科研究和调研的,李贽的职能是成为贱儒们的噩梦!只要想起李贽的名字,就寝食难安。
历史上的李贽就是贱儒们口诛笔伐的狂夫,现在有了皇帝的助力,就是如虎添翼。
这次宗教的异化,剑指儒家变成了儒教的本质,可谓是吹响了对贱儒礼教进攻的号角。
短时间内,或许很难看得出什么,但时间维度拉长到十年、二十年,种子生根发芽,开花结果。
朱翊钧坐直了身子,面色严肃的说道:“李贽啊,你说越是坚定的信仰,人的自我异化就越是严重。”
“那你看这位,他的名字叫陈末,在草原上当了整整五年的墩台远侯,整整五年,你看他那双手,全都是冻疮留下了的斑点,他在草原里风餐露宿,还要面对凶残的北虏,他图什么呢?”
“很少有墩台远侯能干三年以上,有的是死了,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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