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厅堂里看见冯紫英热情地和傅宗龙道别,又和杨嗣昌相谈甚欢,张景秋颇有触动。
这个年轻人能闯出偌大名声绝非偶然。
如果说开海之略是展现了其在战略眼光上的深远,那么在永平府的种种表现就是表现了他在具体治政上的娴熟手腕,再看看他和同科们的相处之道,如此老练成熟,这等人才,想不耀眼都难。
孙承宗也在观察着冯紫英。
他和齐永泰都是河间府人,北地士人中山东、山西的士人群体最大,相比之下北直隶这个地处大周腹心之地的所在士人相比之下似乎就要黯淡许多,甚至比河南都要逊色,也幸亏有齐永泰这个阁老撑着场面,否则北直隶还真的欠缺拿得出手的人物。
所以冯紫英齐永泰的得意弟子,自然也要被孙承宗高看几分,不过冯紫英的确当得起大家的看重。
齐永泰和孙承宗谈过了,有意要其出任四川承宣布政使司左参议兼叙马兵备道,这是在耿如杞出任重庆府同知之后朝廷针对西南的另外一个举措。
所有人都意识到蒙古人此番入侵看起来雨骤风狂,但是只要扛过这一个月,蒙古人就只能灰溜溜的撤军,而面对蒙古人的威胁,只要大周内部自身不出问题,蒙古人此番掀不起太大风浪,而一旦西南有乱,那才可能是真正的肘腋之患,甚至可能从肘腋之患上升为心腹之患。
内阁中连最乐观的李三才估计西南之乱一旦爆发,恐怕一年能处理下来那就是阿弥陀佛了,方从哲的判断是一年半,而比较悲观也是主流的看法是两年到两年半,包括叶向高、齐永泰以及张景秋他们的看法都是如此。
而最悲观的莫过于柴恪,他认为如果能够排除其他干扰的话,也许三年时间能彻底解决西南之乱,但是如果有其他外界因素影响的话,三年都未必能解决掉。
孙承宗倾向于柴恪的观点,因为他更担心除了西南之乱外,大周内部还会有其他不确定的变乱冒出来,当然他更担心由于建州女真和察哈尔人的干扰可能会影响到朝廷对西南的用兵决心和投入。
另外还有一个隐忧是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那就是太上皇、义忠亲王和皇上的关系以及皇上的身体不佳,这一点无人敢提,但是却又无人敢忽略。
义忠亲王虽然比皇上大几岁,但是身体却比皇上健康许多,现在还活蹦乱跳,精神劲儿比谁都足,而这一年皇上身体欠佳,再加上还有一个一直保持着缄默态度暧昧的太上皇,这才是大周最大的隐患,一旦炸裂开来,恐怕会让整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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