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这样的海船光是船税就有二十贯,货物的关税还要另算。沧州的工坊更是数不胜数,我刚刚来沧州时有人和我说说这里光是机户就有四万余户,我还以为那人是在诓骗我,后来来沧州上任后查看税册,才发现税册上记录的缴纳"机器税"的机户就有三万八千多户,加上那些买不起新式纺纱机的,只会更多了!」
「够了!」崔云英打断了儿子兴致勃勃的陈述,怒道:「你是河间郡王、辅国大将军王文佐的儿子,怎么可以像个商贾一样整天和账薄打交道?」
「不经州郡,不进台阁,阿盛当的是亲民官,不关心这些关心什么?」王文佐笑道:「阿盛,想不到这几年你倒是长进了,当天子不够,但保河北一地应该问题不大了!」
「谢谢父亲夸奖!」王启盛喜道。
「你觉得治理沧州一地就焦头烂额,这倒也不奇怪!」王文佐笑道:「原因很简单,其他州郡绝大部分户口都是农民,商贾只不过是个添头。一年下来,只要把夏秋两税打理清楚了,剩下也就是点刑名官司。刺史县令要是懒点,一年忙个把月,剩下的时间把公事都丢给僚属,自己垂拱而治也不是不可以。但沧州这里却是反过来了,农
户是个添头,盐户、机户、工匠、航运水手、渔户这些才是大头,这些可不分季节,日日皆有事务。光是官司就不一样,其他地方就是田产争讼、恋女干杀人;而沧州这边花样可就多了,你应该已经深有体会了吧?」
「是呀!」王启盛叹了口气:「我前两天就遇到一桩假币案的,那厮在银锭上钻孔灌铅,然后再用封焊孔口,被人发现之后送到衙门来。当值的小吏怎么也看不出来,最后只得用剪刀将其剪开了,才发现里面灌了铅;还有上次,有骗子在市场上用假银子骗买南洋的货物……」他说到得意处,却没注意到王文佐已经神困力乏,晃晃悠悠的几欲睡过去了。旁边崔云英注意到了,伸手扶住丈夫,低声道:「三郎,你感觉怎么样?」
「只是有些累了,休息片刻就好了!」王文佐笑了笑,他向儿子点了点头:「你做的很好,下次有机会再说给我听!」
崔云英帮着丈夫躺下休息,然后和王启盛出了门。王启盛见母亲神色忧虑,低声问道:「母亲,父亲的身体——」
「哎!」崔云英叹了口气:「你要是能早几年像今天这样就好了!」
「母亲多虑了,父亲刚刚不是说了,若想当天子,就得领兵扫平群雄。您觉得孩儿是那几位兄长的对手吗?」
崔云英一想也是,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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