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锁骨,恰如窗下白瓷花樽中斜探而出的纤细花枝。
李师师穿着一身丝袍坐在妆台前,便是一个燕居闲适的美艳贵妇了,娇艳而柔婉。
她的头发还带着湿气,挽一个松松的堕马髻,使一根碧玉簪子斜斜地插了,身上则散发着香藻豆的清香。
冷羽婵在护着李师师大展神威的时候,肩头挨了一棒,虽然她及时卸力,没有伤到骨头,但还是肿了。
她一边用手指轻轻抚摸着伤处的药油,促使它更快地渗入肌肤,一边对李师师道:“李夫人,你今天用的那是什么功夫……”
李师师看着镜中的自己,淡然道:“我哪会什么功夫啊,只是见你使棍,有样学样罢了。”
“可是……你那使棍的劲道……”
“哦,你说力气啊,我天生神力。”
李师师对着镜中的自己嫣然一笑,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那个陈老道传下来的这门功夫,她已经从最初的漫不经心,现在是视若瑰宝了。
这门功法,她不打算再叫外人知道了。
这门功夫她以后也不会轻易传人了,半篇也不成。
她还打算回头叮嘱杨沅一声,虽然杨沅可能比她更加懂得要“秘技自珍”的道理。
丹娘嘛,好歹叫我一声干娘,倒不是不可以把下篇传给她,反正都已经对二郎破例了。
鹿溪姑娘也得传。
我李师师可不是一个白占人便宜的人,总得有所回报呀。
送她驻颜不老之术,这回礼够丰厚了吧?
至于其他人,给我爬!
冷羽婵见人家不肯说,只好作罢了。
以她的眼光,当然看得出来,李夫人一定拥有着一门极为神奇的内劲功法。
虽然她练的是外功,但是作为大内侍卫,她是见识过真正的绝世高手的。
可惜,这样的人对自己的功法全都视若瑰宝,就算是正式拜入门下的弟子,也未必都能学到师父压箱底的绝活,何况她一个外人。
冷羽婵遗憾地轻叹一声,挪到了榻里边,一头光滑油亮的青丝,便披在了鸳鸯绣枕上。
今天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她是要贴身保护李夫人的,虽然现在看来,可能李夫人不再需要她的保护了。
李师师已经卸妆完毕,见冷羽婵就寝了,她便抬手压灭油灯,也向围子床款款走去。
师师轻盈地登榻躺下,两个美人儿便同榻而眠了。
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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