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们是有座位的。
再要不给座位,沈该、魏良臣还有六部中年纪比较大的几位,可是真要撑不住了。
赵瑗呷了一口茶,方道:“那就是关于新科状元杨沅的任命安排。”
赵瑗皱了皱眉,不悦地道:“状元的任命不能确定,如何颁布其他人的任命?一百五十七位新科进士,可都在等着朝廷的委任呢,这件事,不宜再拖了。”
昏昏欲睡的鹅王突然精神起来,把脖子一梗,道:“臣以为,新科进士一甲一名,去秘书省完全可以的嘛,也显得朝廷看重人才。
如果直任校书郎,各位大臣觉得轻率,那么就先做一任秘书省正字也是可以的。过个一年半载,见他行事稳妥、并无差错,再晋升校书郎就是。”
自觉已经让了一大步的鹅王说罢,便沾沾自喜地看向众宰执和部堂官。
沈该的目光晦暗了一下。
在他看来,秦桧是为了个人利益而主和,杨沅是为了个人利益而主战。
两者比较起来,这大忠实奸的杨沅,危害恐怕比秦桧还要大,一个不慎就要生灵涂炭。
秘书省在元丰改制以前,相当于国家图书馆和国家档案馆。
在这个地方为官清贵,易于升迁,不过至少在其任内,不太有机会干涉朝政。
这种情况下,让杨沅去了也就去了,慢慢再找机会,把这个蛊惑君王的佞臣调离临安就是。
可元丰改制以后,秘书省又有了皇帝办公室的职能,那就绝对不能让杨沅去了。
有这小贼投天子所好,天天谗言媚上,那还得了?
所以,沈该把头缓缓一摇,语气坚定地道:“臣以为,建康府通判一职,位高权重。况且如今建康府肃清秦桧余党,正需要一个合适的人选去主持大局。杨沅最为合适。”
杨存中马上质问道:“第一甲第一名留京为官,此为惯例。杨沅如果去建康府,可以。此例是不是就要从此改掉?”
杨存中冷笑道:“如果从今以后,所有的新科状元全都不在京城任职,那杨某无话可说。
如果不是,沈相公是不是该给朝野一个说法?”
沈该听了,白眉一蹙,便露出一丝愁苦之色。
他就是针对杨沅一人而已,从此改了惯例,今后的状元都不留在京城了,那他不是得罪了天下读书人?
只怕从今往后,任何一任状元,写罢了对天子的“感恩诗”,就得马上再写一首骂他沈守约的诗词,他得被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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