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不搭理他,本想着等会儿他说够了,嘴皮子干燥了,自然也就不会再说了。
没想到,这人今晚上倒是越来越来劲了。
说着说着,连带着数落了一通姜王氏:“……就是叫你给惯的,那么大的丫头了,一点儿事儿也不懂,也没有个眼力见儿,干啥啥不行,整天就知道跟个闷葫芦似的,再这么下去,我看啊,让官爷们拉走了去配婚,也是迟早的事儿!”
“姜大腚!”
姜王氏装聋作哑不下去了,怒而起身,狠狠地砸了一下枕头,登地从炕上坐了起来,蹭地挪到炕边儿,趿拉着鞋子,怒气冲冲的撩了布帘子进来:“你说这话啥意思,啊?”
“啥叫我惯的?我惯谁了?你有什么话,你就明白儿的直说,别一天到晚跟魔怔了似的,成天成宿的在这儿指桑骂槐的,你要是能过就过,不能过就给我滚犊子,少给这儿跟我扯那些有的没的,整着没用的。”
姜王氏叉着腰:“我看我就是惯着你了,给你点儿脸了,整天五迷三道的,没个正形,有你这样为老不尊的长辈的在家里头,也难怪孩子们亲事困难!”
“不寻思寻思好好反思反思你自个儿的问题,从自个儿身上找找毛病,整天就会怨这个怪那个的,咋的,谁该你的?还是谁欠你的?”
“瞅瞅可给你能耐,整天叨咕叨、叨咕叨的,指桑骂槐的蛐蛐人家安宁丫头,不就因为人家买来的肉,给大家伙儿分的时候,没让你主持,没让你占着便宜,显着威风吗?”
“你也不搁心寻思寻思,人家凭啥花钱让你逞威风啊?你是安宁丫头啥人啊?人家该你的还是欠你的!”
“整天说这个没良心,那个没良心的,我看就你最没有良心!”
“人家安宁丫头对你的好,你是一点儿也看不见,当初那张婆子过来想要找我帮着说项,我是不愿意的,偏生你觉得赵海这人行,踏实、稳重,又是跟安宁丫头家邻里邻居的,互相知道根底儿,劝我答应下来帮人牵线搭桥做这个媒。”
“实际上你知道个啥啊?”
“你就知道个钱,你也就认个钱!”
“为了张婆子许诺给你的那点儿好处,明明对赵海没多少了解,也能闭上眼睛硬去夸,结果呢?”
“差点坑了人家安宁丫头一辈子!”
“就这样,人家安宁丫头也没说你什么吧?更没有怪过你吧?”
“当初大郎要去学堂,没考上,还是人家安宁丫头帮着联系的私塾先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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