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春医馆的后院,是处十分杂乱,无人会经过的老巷。
从这里翻过去,就是她交代段青山安置赵银莲的废弃宅院。
原本,段青山是打算把赵银莲挪回自家去的。
实在也是不巧了,谁都没想到会生了盛越闻这么一桩事儿。
以至于之后,段青山始终也没什么机会将人挪走。
姜安宁一直没什么机会过来看。
这宅子原本也是户富贵人家,后来举家搬迁的途中遇了土匪,满门惨绝。
江安县几乎人人都知道这事儿,有钱的人家嫌忌讳,没钱的也买不起,日子久了,这宅子渐渐也就荒废了。
前不久,姜安宁让晚娘把这宅子给买了下来。
想到晚娘,姜安宁又是一阵头疼。
也不知道好端端的,画舫怎么就成了赵海那相好名下的生意。
还有王尚也混迹其中,伪装了面目示人……
骤然离去,惹得村里人惊恐愤怒,沾染上大麻烦的江巍,更是不知是何身份。
种种奇怪之处混合在一起,便是没有听到安夫人与县令那些人的话,她也要怀疑阿娘与爹爹的死,不是归家途中遇见无恶不作、以杀人为乐的土匪那么简单了。
想到段青山的话……
“那些人说,八年前,他们也曾做过同样的事情,挖了姜安宁爹娘的坟。”
姜安宁嘴角微抿,踩在荒院杂草上的脚步越发沉重。
她深吸了一口气,将心头翻涌而起的怒气狠狠的压了下去。
还不行……
现在还不是时机。
只是她的脑海中还是忍不住想起,当年爹娘下葬后,她未免引人怀疑,还是伤心欲绝的过去祭拜,多次在坟前哭到晕厥,更常常靠坐在爹娘的墓碑前,缩成一团,昏睡过去。
当时,那些人约摸是以为,她真的睡着了,担心她会醒不过来,或是醒过来以后有所察觉,便没有下太重的药。
可迷迷糊糊中,她还是看到了。
那些人,手持着铁锹,将她亲手为阿娘与爹爹立的墓碑铲倒。
他们挖开坟土,将底下掩埋的棺椁起了出来。
当年她没有钱,阿娘与爹爹留下来的家产,也大多被那些闯进她家中,自称是族亲的人,给尽数卷走瓜分了。
她根本就不知道那些人是谁,明明是些从来没有见过的陌生人,口音也很不对劲,完全不是他阿爹老家那边的口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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