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次,听见有人跟她说,绣娘的手金贵,损毁不得,不让她做粗活。
上辈子,她倒是有跟赵家人说过,她做不了农活,会割伤手,更会磨起茧子。
那样,就会损伤绣品,卖不上价格了。
可赵家人是怎么说的呢?
他们用尖酸刻薄的语气,嘲讽她天生贱命,泥腿子出身,会绣两针花儿,就拿自己当起大小姐来了。
赵海甚至还打了她一巴掌,更扬言要剁了她的手,看她还矫情不矫情。
不得已,她只好下地去干活,眼睁睁看着自己一双白白嫩嫩的手,变得日渐粗糙。
赵家人还在一旁冷嘲热讽:“还说什么干不了活,这不是干的挺好吗?就是矫情,欠收拾……”
“有些人啊,天生就是贱皮子,非要巴掌招呼在身上了,才肯学乖。”
姜安宁听了这种话,只觉得委屈,却又无可辩驳,也不知该如何辩驳。
她想了想,即使到如今,她还是不知道要如何应对。
方婶子给人洗干净了手,又拿出平常自己都不舍得用的手油来给人仔仔细细地涂抹了一层:“这女孩子的手啊,就是第二张脸,可得好好的保养着,尤其是你这做绣娘的……”
她说着,忽地一滴泪落在手上,见是姜安宁正悄默声的啪嗒啪嗒掉眼泪,诶呦了一声,惊慌不已:“你别哭啊?这是怎么了这是……”
方婶子以为是自己刚刚把话说重了,忙不迭的哄道:“婶子不是想说你,诶呦诶呦,怪我怪我,话说重了,不哭了不哭了,是婶子错了,婶子给你道歉,快别哭了,才刚吃完饭呢。”
姜安宁也不是想哭,就是突然觉得很委屈。
连方婶子这样,只是隔壁邻居的关系,都知道心疼她这双要做绣活的手,可赵家……
从前她以为,会是她最最亲近的人,却像是不知道一样,对她极尽羞辱磋磨,仿佛她越是狼狈不堪,就越能够取悦他们。
她不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赵家也更是从未将她视为家庭中的一份子。
“诶呦,我的小祖宗诶,小姑奶奶……”
方婶子还在小心翼翼的哄着人,姜安宁多少也是有些哭不下去了,连她自己都有些觉得自己矫情了。
“对不起方婶儿,我、我没有怪您的意思,不是您说重了话。”
姜安宁十分不好意思的跟人道歉。
可算是听见人说话的方婶子,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诶呦,不哭了不哭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