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步开外,却有源源不尽的冷气自体内喷出来,让周围那些围住他的辽国兵将一个个不住握紧手中的长矛,以应对那身周空气中骤然降低的温度。
那人的目光不过在耶律敌禄身上打了个转,耶律敌禄便有一种被人完全看穿了的冷冽感觉,浑身的血液都仿佛一僵,自幼起便在战场上厮混,几十年来被创负伤何止十数次,便是在四面皆敌的战场上,耶律敌禄也从来不曾有过如此窘迫挫败的感觉。越令其难以忍受的是,对面那人,并不是什么久经沙场的名将,不过是一个年方弱冠的少年郎而已……
唇上那一抹一字型胡须,修整得倒是足够整齐,颜色也足够鲜亮,几可媲美其胯下那匹在万军从中淡然自若的马儿,纵使如此,这胡须——也未免显得太新了些……
这个敢于匹马闯入契丹军列嚣张到让天下闻名的契丹铁骑颜面丧尽的家伙——实际年龄绝不会过二十岁。
耶律敌禄此时的表情要多好看有多好看,他满头黑线地望着眼前这个白袍小将,呼吸不自觉地变得粗重起来,就在他神经彻底崩溃的前一刻,刘承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好为元帅引荐,这是承均府下保卫指挥使,麟州杨重贵!”
耶律敌禄鼻孔中重重哼了一声,正在咬牙思忖如何处置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却听那杨重贵端坐在马上已然开了口,声音不高,然而每个字都仿佛自胸腔内吐出,带着金石的质感。
“陈家谷口有骑兵出没的迹象,人数在二十到百人之间,大军的侧翼——已经不安全了!”
……
陈家谷口,数百名身穿火红色兵褂的步兵持矛列阵肃立着,他们没有披甲,头上的斗笠在初春的风中轻微地抖动着,却没有一个人说话,每个人的眼神都平静而淡漠,没有丝毫的激动或胆怯,那是只有见惯了鲜血和死亡的人特有的目光。
军阵之前,一个身材并不高大的军官笔直站立着,身着鱼鳞细铠,头顶的铁盔上一缕红缨迎风飘动,手中一杆丈八木枪牢牢钉在身前的地面之上,背后一口刃锋略带弧度的长刀,一柄短平托斜斜插在后腰上,脚上一双牛皮底的战靴,不丁不八站在谷口中央,如玉的面庞上一对秋水般的凤眼冷冷注视着幽暗的山谷深处。只有仔细看的人才能觉,那长长的睫毛下,不时有白色的炽烈火焰在闪动。
“呸……竟然叫个娘儿领兵……”
郭焕狠狠吐出了口中的草棍,嗓音略带嘶哑地对趴伏在身边的康石头说道,而后者的眼睛此刻仍然死死盯着那个远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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