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狗,而眼前这个在狗窝里面当差的奴才竟敢如此当面顶撞自己,这实在是始料未及之事。
不论是那个在北国成为笑柄的郑珙,还是那个满肚子鬼主意老奸巨猾的卫融,哪个不是在自己面前唯唯诺诺只有点头称是奉承谄媚的份?
眼前这个穷酸书生……又算得什么东西?
然而他捏着马鞭子的右手还是放下了,这个书生刚刚去过上京,而京中那位自即位以来除了睡觉似乎便没有其他爱好的皇帝陛下不但亲自接见了此人,还亲口允诺了他代表北汉朝廷递上的请兵表章,据临璜府传来来的消息说,皇帝在赐宴时甚至曾经明确表示过希望此人能够留在北朝为官的意愿,甚至亲口许其“同知汉儿司事”的差遣。这可是中国使臣自冯道以后从来没有的优厚待遇——当然,当年太宗皇帝许给冯道的是太傅兼知南枢密之职,相比较而言,区区一个同知汉儿司不算什么。
但这表明了一种态度——皇帝的态度。
当今皇帝——或者说临璜府那个叫做耶律述律的瞌睡虫,如果是在两年前,耶律敌禄根本不会把他当回事,一个整日睡不醒的傻子,又有何可惧处?
然而就是在这两年里,忽古质、萧眉古得、娄国、敌烈、神都、华割、嵇干众多太宗世宗时代的元老重臣就那么分批次一个个倒在了这个瞌睡虫手里,抄家夷族,身异处……
自己在朝中的靠山——南院大王耶律挞烈这一年来屡屡自上京来密信,要自己收敛行迹谨慎言行,就连这位位高权重的宗室重臣都如此战战兢兢,不由得耶律敌禄不暗自惊心。
虽说同为太祖皇帝的子孙……自己毕竟离着上京太远了……
想明白了此处,耶律敌禄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王学士果然颇有南人风骨,其骨鲠处不亚于冯太傅……”
一旁的刘承均听了,脸上的颜色稍微霁和了些,却不料耶律敌禄紧接着感慨道:“只可惜南朝之中,似学士这般风骨硬挺之人太少了,某家随太宗南巡之际,一路行来,竟是连一个有骨气的将军也未曾见到,不是某家说话难听,学士风骨虽硬,奈何南朝却并无一个配得上这风骨的武夫……”
他话音未落,却见前方尘头大起,马蹄声如鼓点般响起,原本肃杀严整的行军队列突然间骚动起来。
耶律敌禄顿时一惊,抬头定睛观瞧,却见远远地两人两骑飞驰而来,契丹军队占据了道路,左右两侧均是高达百丈以上的直绝陡壁,中间留下的间隙极窄,而这两人两骑却浑然不顾,便那么斜斜自大军队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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