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种‘预言到了之后就默认预言中的事情必然会发生’的态度,我在以前的生活里也不是没见过。”
藤丸立香平静的态度近乎冷酷:
“那些整个假期什么都没干,趁着最后一天靠抄袭狂补习题册的学生就是这个样子。你在这类事上利用预言的性质,跟那些在见到题目和答案之后,即便第一反应就能看出它是错的,也会放弃思考正确答案是什么,就那样把错误的答案抄上去的人也没什么差别。”
在暴怒与屈辱中的康拉德·科兹在锁链中剧烈地挣扎。“天之锁”对他这种层级神性的固定是不可能被挣脱的,只会在反抗之下不断越收越紧。但他就像是感觉不到自己动力甲陶钢与精金的表面正在过剩的压力下吱嘎作响,乃至变形碎裂、刺入皮肉那样,一言不发,却非常执着地想要自锁链的束缚中起身。
宛若半神的强健躯壳和预置在其中作为武器的机能,令任何一位原体在主观上想要无视自己身上的伤痛时,都能轻易做得到。然而统合这一切的并非与半神或武器相匹配的意志,而是属于人类的、脆弱又坚韧的精神。
在帝皇最初的设计中,他希望这种“人类的可能性”能够赋予原体比残虐且不稳定的亚空间本质、或冰冷的逻辑数据更多的东西。这样的设计也确实如他所希望的那样运作了。只是帝皇忘记了,苗圃中的鲜花总是需要稳定的环境、精心的修剪、清水的浇灌和阳光的呵护的,而大部分原体没有这些。它们或许在困苦的环境中依然会成为鲜花,但也可能不会。
而让这样的精神与意志掌控了原体的躯壳,就成为了灾难。
“这个比喻对你来讲可能有点难理解了。虽说伱肯定看过我的记忆,但我不觉得你会注意到这么生活化的部分。”藤丸立香如同完全没注意到一位原体的暴怒那样,语调冷彻而平稳得令人叹为观止,“我不是很赞成翻旧账,但如果想让你理解这到底是一种什么行为,大概就不得不提一提过去的事情了。”
即便科兹的动作几乎完全被天之锁限制,他剧烈的情感也几乎要在亚空间中掀起一阵小型风暴了。若是普通的凡人站在此处,甚至可能会直接被神子的愤怒吓得肝胆俱裂而死;要让费什副官,乃至钢铁圣父费若斯来面对这一景象,他们虽然也能说话、甚至向对方发起攻击,也恐怕无法做到丝毫不受影响、如平常一样精密而精确。
但藤丸立香站在那里,没有表现出多少和她在同费什副官谈话时相异的态度,甚至在条理清晰地——如她所言——“翻旧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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