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神通广大”,终究还是停留在凡人的范畴当中。
也就是说,他很凄惨地,对自己招惹到了什么,又需要面对什么,全都一无所知。
但在这个不讲道理的宇宙当中,也有一个被广泛承认的理论:无知是福。所以,当代表迦勒底的戴比特·泽姆·沃伊德独自出现在他面前时,无知的米尔斯幸运地没有认出来他。
伪装的牧师只觉得对方是一个冷淡且看起来不好说话的使者,且显然来者不善。这令他认为自己不祥的预感成了真,却也并没因为一些已经在色孽阵营的无生者当中流传甚广的知识而陷入临时疯狂。
米尔斯认为,对方选择不带随从独自前来,要么就是他对自己的综合实力非常有自信,要么就是因为他还有些别的目的。既然如此,想要仅凭言语打发掉对方似乎也不是没可能,但米尔斯依然认为,自己得提前开始为保住自己的性命考虑武力上的手段——这位使者身上没什么改造的痕迹,只在腰间以皮带挎着一把链锯剑,但依然不应认为他身上只带着这一把近战武器。米尔斯并不是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牧师,可目前,所有人的武器都已经被看管着教堂的星际战士们收走了,所以他能做的也只有找个方向逃跑。
在他规划好自己以防万一的逃跑路线之前,戴比特已经省略了包括互通姓名在内的全部寒暄,直接单刀直入:“我虽然名义上隶属于迦勒底,但今天我只是出于自己的兴趣而出现在这里的。”
这种略显暧昧不清的说法令米尔斯燃起了一丝希望:“您的意思是……?”
非常可惜的,这一丝希望没有成功燃烧多久。因为戴比特做出了令人困惑的解释:“迦勒底在这件事上的态度是冷处理,意图在几天后把事件整体移交给抵达此处的国教。从‘解决事件’的整体角度来看,这当然是毫无疑问的最优解。是故,我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只是代表我个人,为执行已经无意义的隐匿条例,想要知道这件事中一些令人在意的细节:由你做主送去迦勒底的那一箱‘礼物’,具体是由谁经手出库的?”
米尔斯有些茫然:“我不明白……”
不是问“从哪里得来”,而是问“送出时由谁经手”,这是米尔斯此前完全没想过的问题,他脸上的茫然与惊惶因此也多了几分真实:“是礼物本身出了什么问题吗?”
戴比特没有立刻做出回复,而是向前踏上了一步,逼近了米尔斯,盯着后者的面孔仔仔细细地看了几秒。米尔斯对此非常茫然,不知道这种既非礼仪要求,也不像是谈判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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