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万物都有因果,一饮一啄皆有前定。
命运的无形丝线虽然对驽钝的肉骨凡胎来讲难以捉摸,但在这浩瀚广大的宇宙当中,它们并非不可染指的。就算不提那位坐镇于混沌魔域八角中的一角、以“命运建筑师”为号的大能,做得到将自己藏身于幕后、从不为人知的角落中按自己的想法拨动丝线的人,也依然有着恒河沙数之多。
当时当刻所发生的一切结果,都可以被追溯到久远之前某些扰动了命运的前因:
譬如“织命者”卡洛斯,万变魔君,它以遏制饮血者的黑怒为代价,尝试将整个战团拖入奸奇的怀抱;
譬如“贪欲秃鹫”萨德基耶尔,侍奉猩红之王的恶魔王子,向圣血天使年轻智库安特罗斯的身上投入了混沌的种子,伺机夺取智库馆长墨菲斯顿在三度苏生后被打磨坚实的三重魂魄;
譬如“死亡之主”墨菲斯顿,帝国暗面最为强大的阿斯塔特灵能者,或许没有之一,在奸奇恶魔的诡计发作之前就已在棋盘的方寸之间预见了可能的未来,以法器上一个微小的瑕疵反转了整个仪式的极性,将开始转变的安特罗斯连同九重祭仪的九重银塔一同,彻底丢回了水晶魔宫,连猩红之王马格努斯都无法触及、遑论掌控的位置上。
又譬如迦勒底的御主藤丸立香,身陷奸奇魔域的迷途者,骑乘白马的彷徨之人。她没有前三者那样的远视,没有窥视命运的天赋或能力,亦不知晓任何意义上的前情。她只是行至了塔林形成的山谷之间,在废墟当中遇见了一个被咒法折磨得近乎神智全无的、半人半鸟的畸变者,然后提问:“你的名字是什么?又或者,我该怎么称呼你?”
她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问题之下没有遮掩着任何更多的阴谋,但她的语言本身有着某种微弱的魔力。这种力量并不足以重新统合畸变者头脑中破碎成千万片的自我,不足以削减混沌邪能对他心智的反转和坍缩,甚至不足以平息他耳边无数对未来的念诵和渴求知识的哭嚎,但确实,从他被彻底颠倒倒错的精神当中系起了一根纤细的蛛丝:
“银塔。”畸变者这样说,“我是这九重银塔的一部分,是这宏伟造物的一个化身。”
骑白马者皱起了眉头:“这不是一个人类的名字。”
于是他开始质疑自己给出的答案。在那吹刮在他头脑中的混沌风暴的影响之下,他无法时常保持这种质疑,正如他无法稳定住自己的思绪——但这质疑虽然屡次被无尽念头的浪潮拍打到水面之下,却永远被某种力量牵系着,早晚会再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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