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轻声话语才落,牢房外的步履之声,已然近了,饶是狱霸这等江洋恶盗,目中也已现敬畏惊恐之色,忙侧身闭口,再不多言。
灯火趁龙容,步履意峥嵘。
佝偻老狗身前掌灯引路,挺拔九五身后负手而行,天牢另一侧之贪官污吏们,不似这一侧的罪大恶极之徒噤声闭口,反是个个跪伏在铁栏之后,无论受没受刑,皆屁股翘得老高,以额伏地。
来人一袭金边乌袍,玉冠竖发,潘鬓成霜,剑眉入鬓,如星双眸已被岁月稍稍遮去光芒,手捻玉持,面带从容,行在这天牢之中。
直至牢之尽头,前方引路的佝偻老狗顿止脚步,回首冲着身后之人,躬身轻轻开口道:“主子,到了。”
来人停下负在身后手中不停捻动的玉持,眼神微移。
佝偻老狗顿时会意,将手中油灯置于一旁灯架之上,随即两指扣住灯架托盘,轻轻一拧...本已
是尽头的牢房墙壁,顿生石壁摩擦厚重之声,随后缓缓而开,显出一扇密道来。
直至露出幽暗之道,佝偻老狗将灯架油灯重握手中,回首向来人一礼,引路在前,引他径直入道而去。
不知几久,幽暗通道已现尽头,一人高之甬道豁然开朗,显现另一处雅室,之所以称之为雅室,是乃此室全然不似牢房,卧榻书桌、屏风炭炉,一应俱全,若非在皇城天牢,称之为官宦富贵之家的卧房才更为贴切。
若不是桌旁一人,手脚带着沉重镣铐,果真会让人忘了,此地乃是齐云国内,最让人胆寒的之一。
这人虎眉豹眼,长须过腹,虽带着镣铐,可依旧神色如常,只是以往雄姿不在,稍显疲怠,此刻他正起身,想要斟满面前酒盏。
只不过镣铐颇重,又牢牢拷住双手,故而几次尝试,皆不得成,这人自嘲一笑,干脆放弃,起身去往榻上,闭目休憩,忽觉牢室之外有人前来,只道是狱卒司卫又来,懒得去看,抬起带着镣铐双手遮住微阖双目假寐。
来人眼神微移,望向身侧佝偻老狗,老狗立时会意,将手中拂尘搭至手肘,轻抬步伐,便已踏入雅室之中。
快步至手带镣铐之人身侧,提起适才这人不曾拿起的酒壶,替他斟满桌上酒盏,又快步退至一旁,圣上见状,这才迈步而入,踱至桌旁。
“朕辛苦十八载,还不如你在他身旁待了短短数月?”威严神光内敛的双眸移向手戴镣铐的壮硕汉子,轻轻开口。
壮硕汉子听闻熟悉又陌生之声,半躺榻上的身形一滞,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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