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西南渡无定河,只不过,我们目前手里所能掌握的消息实在太少了,无法判断这股骑兵是否就是第一批袭扰并州的那伙敌寇;更加可疑的是,位于并州西北的定襄和马邑,先后遇袭,可是并州方面却迟迟没有传来消息。这就怪了,扩廓主力究竟是从哪里渡过的无定河。”
龙西风也开始皱眉说道。
“你们说……他们会不会是沿阴山西麓一路南下,在密云附近渡过大河,然后向东直扑定襄?”
身为铁浮屠中军副将的龙西风,少年从军,久经沙场,素以骁武凭陵,悍不畏死之名,勇冠靖北全军,就连萧长陵也曾赞叹“西风之勇,百骑莫挡”;然而,这并不能证明,这位能在沙场上冲锋陷阵的猛将,同样也是一位优秀的将才,比起他在百万军中带兵冲阵的勇猛,龙西风在统领大军方面的才能,反而被削弱了许多,譬如,萧长陵亦曾说过,若让龙西风领兵,只可令他领三千铁骑,绝不可过万;因此,这多年来,龙西风一直便是“铁浮屠”的中军副将,他的麾下,也确实只有三千铁骑。
听完龙西风的议论,胡锟摆了摆手,笃定说道。
“不可能。薛崇英刚从冀州回来,柔然若是从密云渡河,屯驻冀北的东大营守军,不会没有察觉。”
“就算三路贼寇总共十万兵力,但若单凭并州军马,也足以应付了。不过,现在最麻烦的就是……敌军来路不明,莫名其妙就让他们插入我边镇大军的间隙之中。若是不能探清柔然人的进出路途,我们就不能获悉其确切的数目。只要隐匿行踪,漠北金帐的国阿辇主力,随时都有可能突破我们在边境的防线,杀到晋阳城下。而且,这帮天杀的北蛮,来去如风,以战养战,根本不会考虑什么粮草补给,委实难以揣度其具体行踪。”元英浑厚的声音,明显带有了几分深深的担忧。
夜色已经极深了。
幕府大厅之中,依旧燃灯如昼,萧长陵此刻也已凝神闭目,静静地站在地图面前,面无表情地倾听着麾下诸将的意见,双手轻轻地摩挲指间;窗外偶有夜风吹入,吹在萧长陵本就生得俊秀的脸上,仿佛留下了深深的烙印,挥之不去。
厅中,烛影摇曳。
萧长陵双目微闭,眼前宛若浮现出无数部族驱赶着瘦弱的羊马,卷着破烂不堪的帐蓬,艰难地行走在风雪之中,沿着那高耸入云的阴山山脉,拼命找寻着西进的道路,一路上冻尸连连,秃鹫怪叫——这是何等样壮观惨烈的景象,又是何等样一次伟大的迁徙。
胡锟举目,凝望着萧长陵那一抹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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