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的背影,又看了看正在各抒己见,讨论得如火如荼的将军们,他知道必须要由大王来最后决定了。
“列位,我们今日商议军务,并不是要就眼前局势讨论出个结果来。目前,朝局诡谲,皇室觊觎,我们议的是,假如天子降敕命大王挂帅出征,这一仗究竟该怎么打?如果打……又怎样才能打赢?”
“佐玉兄,大王打了这么多年的仗了,就这种小局面还需要我们这些个大老粗来多嘴吗?不管扩廓南下走了哪条路,晋阳作为王城,都是至关重要之地,可先令苏翊将军分兵数千,巩固王城四周,坚守待援,再令东大营主力沿洺水西进,驰援马邑、定襄,只要东大营的兵马一开到,立时便可接管并州以北的防务,而后……大王再遣六镇之兵南下,沿代北驻防。届时,无论扩廓从哪个方向偷袭,这般局面,他手上没有个二十万铁骑,恐怕连半个月都支撑不下去。只不过,这么打仗,未免太中规中矩了,极没意思……”桓欷笑道。
“你们想过没有,”萧长陵忽然睁开了原本微微合拢的双目,用挟带着金石音色的铿锵声调,冷冷开口说道,“扩廓此番南下,为何不再效法以往南侵之时的围困城郭重镇,反而去袭扰边地?他既然有能力屠戮三州,那么自并州直插介休,渡过汾水,威胁晋阳也并非难事,他为何不走这条捷径?竟要南辕北辙?反正左右已经来了,又何必在意这一小步呢?他此次南犯,既不攻城略地,也不大肆劫掠,更没有趁我大军尚未集结严整分而击之,这又是为什么?你们难道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吗?!”
众将面面相觑。
不得不说,萧长陵这几句几乎句句问在了节骨眼上,均是扩廓此番南下的不合常理之处,到底是当年平灭南楚,叱咤疆场,纵横万里,如今手握四十万靖北军的“大周第一战神”,其眼光之毒辣,谋略之深邃,确实非一般名将可比。只是知道不合理容易,但要是想解得此惑,却绝非易事。
萧长陵的眼神,忽而凛然生寒,凌厉的目光,在明亮烛火的映照下,透着一股百折不挠的坚定。
“扩廓……实为劲敌啊。”
“大王的意思是……”
将军们凝目看去,只见……萧长陵此时终于笑了起来,手掌忽然重重地拍在了地图的上方,那一大片涂成青色的异国疆土——柔然王庭,而他那一袭白色的衣衫上,似乎也都携带了一股无法阻挡的坚毅味道,寒声开口。
“我大周连年征伐,旱洪相加,雪灾又至,偏生柔然那边这两年却是风调雨顺,草长马肥……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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