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笠下一脸木讷的船夫,不是蒋锁是谁!
易浩然大吃一惊,他完全没料到在这里会与到蒋锁。
梧州失陷的前几日他便没有再看到蒋锁,原以为他不是和其他一般的弃职潜逃便是已经战死,没曾想蒋锁居然就在梧州。
看他的模样,也不知道是真得当船夫糊口还是易容改装,特意到这里来等自己的。
不论怎样,易浩然已经下了和澳洲人干到底的决心,蒋锁是判髡,决计不会再和澳洲人走,自己和他见一见,谈一谈并无不可。
他定了定心神,道:“既如此,就坐你的船吧。”
蒋锁将他引到码头旁,这里系着许多小艇,都是做摆渡生意的。蒋锁解开缆绳拉住船只,请易浩然登船,这才跳上小船,划着桨离开岸边。
一开始两个人谁也没说话,直到小船已近江心,蒋锁才放缓划桨,低声道:“易师爷,别来无恙!”
“苟存性命尔。”易浩然长叹一声,“蒋兄弟你呢?”
“两世为人,捡了一条命!”蒋锁道。
原来熊文灿逃走之时原本是将他带走的,然而潜出重围之后不久,便被澳洲人发觉,蒋锁带着家丁殿后,黑夜中一番混战,虽说护得大队人马逃走,但是他身边的家丁也死伤殆尽。蒋锁也在逃跑中摔落山崖,昏了过去。
这摔虽摔得昏天黑地,连头也磕破了,却也逃过了伏波军的搜索。他在山中躲避了一天,见伏波军已经撤回,才徒步往藤县方向逃去。
逃跑的路上,他被埋伏在半途中专门截杀散兵游勇的土匪捉住――不用说,正是苟二胡烂眼一伙。
原本象蒋锁这样的溃兵被截,匪伙多是夺去他的盔甲兵器随身细软,便一刀一个弃尸道旁,但是这回,苟二却发现他背着澳洲火枪,便以为他是“髡贼细作”,顿时觉得奇货可居,便留下他的性命。
这一审才知道他是熊文灿的亲将,指挥“新军”――苟循礼是知道这支队伍的,当下便满脸堆笑的,亲自解开绳索口称“得罪”,邀请他入伙,共抗髡贼。
于是蒋锁便在苟二的匪伙中待了下来。他自然不知道这个自称荀礼的中年人就是他在伏波军的时候耳熟能详的“罪大恶极的反动分子苟二”。
不过知道不知道对蒋锁来说也没什么意义了。他并不在意活命,只要能杀个真髡就好。因而他毫不犹豫的答应了苟循礼,入了土匪的伙。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易浩然问道。
“实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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