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老若是舍得,一人四十板,保准今后家中太平无事。”
“这怎么可以呢?且不说谁对谁错,就是真有错也不能随便打人啊,这不成家暴了吗?”
周乐之此刻满心鄙夷,原来先生是个软耳朵,两个丫头就能把他折腾成这样,这要幸亏没有主妇,不然就是个把踏脚板跪穿的主!
鄙夷归鄙夷,这阶段他的学业大有增长,周先生因为不愿意去后宅,白天黑夜都在书房,便以教育为消遣。
王业浩这边同样也是焦头烂额。他的如意算盘原本打得相当妥帖:一方面通过田家收了澳洲人在广府的产业,断其钱粮;另一方面撺掇王尊德用兵临高,剿其老巢;然后自己再派人去收缴乾坤镜,以获全功。
然而广东塘报传来的却是官军大败的消息。这意外的消息着实让王业浩有些慌神。虽然国朝将士对付北面的骑兵时经常处于下风,但区区边隅海匪岂可同日而语。自戚少保平定倭患以来,朝廷或剿或抚,何曾有过如此败绩。动全省之力,聚数万精兵,海陆并进,步骑同行,又有西洋鸟铳入列,红夷火炮压阵,竟然打不过五百个髡贼,还让人活捉了万余俘虏,更将主帅困于琼州,真是岂有此理。
作为全国题本奏章塘报的集中地通政司的最高长官,王业浩对各省的军力颇为了解。知道这几万大军差不多就是广东的全部家底了,这番惨败不仅是损兵折将,虚耗军饷的问题,还可能因为兵力空虚诱发广东黎人的暴动。后果不堪设想。
王尊德危矣!
他合上题本放到桌上,谋划落空的无力感交织着强烈的困惑,让他对自己是否真正掌控全局产生了怀疑。既然朝廷兵败临高,那些澳洲髡贼必然加强戒备,再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取得乾坤镜就变得不可能了。
“难道这乾坤镜果真如此厉害?”王业浩小声叹道。之前还以为炉石仙人是在胡吹,现在看来,没准真有几分实情。
“属下不敢妄言,倒是朝野上下都传那澳洲髡贼火器十分犀利。”金文池犹豫再三,才试探道,“大人,这么大的事情,周先生那边怕是瞒不住吧?”
现在不论是朝堂还是市井,各种关于澳洲髡贼的消息是越来越多,与其让他自己知道,倒不如将消息主动加工一下再告诉他。
王业浩捋了捋思路,吩咐道:“此事须做万全准备,且容本官想想如何说辞。周先生那边,设法叫他脱不开身。还有,传消息给刘铩,让他找找:若有熟悉髡贼内情的,就别吝惜银子。”
“是,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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