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十来度的石膏像调节到原本的位置上,又对旁边状似不经意滑落了一角的窗帘一扯,把那偷偷隐藏住褶皱里的粘合位置直接拽平,眉头已经拧成麻花状了。
虽然田岛俊树在艺术方面乏善可陈,学习工作都表现平平,在做人方面甚至都有不小的瑕疵,心胸狭隘,睚眦必报,但忝为推理世界的居民,他在手法和诡计创意上还是有一些心得的。
这段时间的布展工作当中,他已经在和喜多川祐介平日的接触里稍微感受到了一些对方的性格,也知道想要谋害对方,哪怕不是想要害其性命,单单只是令他受伤或者出糗,都是难度颇高的命题。
社交方面喜多川祐介是完全不可理喻的类型,仅仅一个照面,田岛俊树就是他在接触过的其他弟子当中最不待见的那个,完全不假辞色,根本没给任何亲近的机会。
田岛俊树根本想不明白对方是怎么这么精准预判到的,毕竟刚接触的时候,他还没感受过如月峰水的偏爱到了何等夸张的地步,也还没产生恶意呢,最后只好将之归结为直觉系。
而在工作方面,喜多川祐介的细致耐心同样不可理喻。
这人就像是有什么被害妄想症似的,布展期间,他安装许多装饰和展品都是亲自拿着水平仪一个个测量过去的,顺序和讲解牌有哪里没按照嘱咐完成立刻就会指出,甚至提出过要求安保将画框背面沿着对角线安装8-10个固定用的锁扣这种离谱的要求。说是防止失窃用的,装完都快焊在墙上了。
于是田岛俊树只好放弃了简单粗暴的手段,开始将目标预设为一个无懈可击的人,重新制定起了复杂的计划。
然而其中的好几个,刚刚开了个头,就像今晚一样,被喜多川祐介准确无误地避过,扼杀在萌芽里了。
田岛俊树恨,但也只能不甘心地将视线从井井有条,氛围和谐的沙龙晚宴上挪开,顺着开了一条缝的安全通道,朝展厅的方向溜达过去了。
时间已经慢慢接近闭馆时间,展馆内开始只出不进了,零散的游客越来越少,一切都变得安静下来。
走在这长长的纯白色甬道当中,田岛俊树感觉自己胸膛里的某样东西又开始翻涌。
真漂亮,妈的,真漂亮,见鬼的漂亮。
即便是以一个嫉恨者充满贬低和挑刺的眼光,田岛俊树也从这层叠的精美塑造当中轻易感受到了喜多川祐介扎实的功力与卓越的想象力。
这会展的布置,精巧的已经超出了一个普通画家能具备的水平,不论是灯光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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