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监军拉到一旁,从袖中摸出一幅卷轴。
“听闻乔监军最爱字画,此乃董其昌在诏狱的遗作——《吴中民乱图》。”
乔一琦见王承恩一脸魅惑,全身立即起了鸡皮疙瘩。
想起好友董其昌前年在镇抚司诏狱死的不明不白,乔大嘴不由兔死狐悲:
“可怜董玄宰两袖清风,最后竟被暴民连累,也罢,他的画,本官先替他家人收着,不知公公这是何意?”
王承恩环顾四周,见没人过来,连忙压低声音道:
“实不相瞒,咱家小舅子本是河间府人,去年跑到三原经商,听说城被围时还没跑出来,也不知这次能不能活命?一想起这个命苦的姐姐,咱家夜不能寐。”
乔一琦将好友遗作收好,拍拍自己胸脯,大声道:
“不怕不怕,咱们这次出动八千人马·····”
王承恩连忙问道:“八千?八千怎么能够,咱家听陕西御史说,单是米脂就是三万流贼。”
乔一琦呵呵一笑,用关怀弱智的神情望向这个乳臭未乾的小公公。
“八千只是第一批人马,相当于前锋,护国公还让满桂总兵援助,北直各地驻军也会出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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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招孙忙完军务,抱着襁褓中的婴儿看个不停。
“长得挺像我,耳朵很大,这我就放心了。”
刘招孙喃喃自语,张嫣躺在床上,憔悴笑道:
“夫君真爱开玩笑,不像你还像谁。”
刘招孙哈哈大笑。
刘氏血脉将在这个孩子身上得到延续。
一切都将顺利往前推进,无论自己是否真的像柯真恶说的那样,短命夭亡。
开原大业后继有人。
护国公还在思绪翻飞,忽然就听到呜咽之声,低头看时,张嫣不知什么时候竟哭起来。
刘招孙最见不得女人落泪,连忙挥退丫鬟和卫兵,坐到张嫣床头,柔声细语询问她为何哭了。
“再过三天,邓长雄孙传庭吴霄他们就要率兵入潼关了,北边罗刹国都快打到库页岛了,军中实在是忙,这几天没有好好陪伴夫人和孩子,是我的过失。”
张嫣梨花带泪道:
“妾只是担心夫君身体,你刚刚才休养了一月,也不知完全好了没有?妾听宋医官说,若下次复发,便是华佗转世,也治不好的。”
护国公愣了片刻,一只手抱着孩子,另一手握住张嫣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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