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赶了出去,然后说道:『主公奋而平灾,奈何又生人祸!此番种种,将主公之恩,置于何地?』
荀攸将手头上的行文批复完,然后放下了笔,也是苦笑了一下,说道:『郑县县令先是抚恤亡者,后又责了主薄,判罚小吏过失之罪,小吏当夜便自悬于狱中……倒是抹得干净平稳……』
庞统冷笑道:『此等龌龊小吏,多是替死之人!若是深查,定有侵占,挪用之事!』
这种伎俩,在官场上简直就是再常见不过,知道上头要查了,然后都安排好了替死鬼,若是什么都没查到,自然各自欢喜,替死鬼便暂且收着养着,等下一次再说,若是查出什么问题来,便全数往替死鬼身上一推……
反正死人不会替自己辩解,追查也追查不下去,等到风头过去,自然又是一条捞钱的好汉。
『鱼肉百姓,欺瞒中台,三辅之地,方稳几岁?便有如此凶恶贪腐之辈衍生!』庞统依旧怒声道,『今日贪食灾粮,异日是否连军用也是尽墨?!』
荀攸叹息一声,说道:『今日论之事,乃沉疴旧病也,非一日之寒,亦非一日之功也……』荀攸自然也是知道这些事情,对于贪腐,荀攸同样也是看不过去,但是他觉得若是处置了郑县县令,那么赈灾工作又有谁来做?所以荀攸觉得现在先维持着,至少等郑县将这个事情做完了再进行处理。
政事堂中的荀攸和庞统的意见不怎么统一,但是在骠骑将军府的后院之内,又是另外的一番的光景。
『诸吏之所以怠慢中台,轻率从事,无非公事轻简,虚禄不称,忝受恩养,失之根本也……』斐潜缓缓的说道,『此乃官宦弊端,绝非郑县一人尔。』
虽然很遗憾,但是斐潜听到了郑县发生的事情之后,并没有因此而产生极大的愤慨,甚至没有了当年在雒阳城下悲天悯人的那种伤怀,而是考虑到了阶级和斗争。
黄月英听到斐潜这番话,倒是颇有些认同感,她本身就觉得即便是处理了郑县这一个人,也没有多少的作用,因为西羌打了多少年?大汉在这些年头撸掉的官职还少么?但是一年又一年,贪官还是那么多,腐吏依旧那么猖獗,丝毫不见得又什么减少,处理郑县之后或许会收敛一阵,但是也就是一阵而已……
『孔师言,君子当三省,然为者几何?』斐潜呵呵笑笑,『春秋有变,日月更迭,礼虽常设,难就时宜。大汉之初,少有定制,遇事则增,辄制仪律,至今已是繁琐难引。某虽有心改之,然世道俗众,不免浪言,故用参律。此事全于预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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