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则在褒斜道和傥骆道布置了重兵,甚至堆积了木材燃料,准备烧毁栈道作为最后的手段,但是真就能确保关中不会侵入汉中么?
更何况阳平关可没有栈道可烧,若是真被突破了,骠骑铁骑突入汉中,席卷四野,又有谁能够挡得住?要守之处更多,就算抽调援军急急赶来,又能有多少?能不能赶在骠骑大军卷起的狂澜之前赶到?
现在就期盼着周边的防守兵卒,真的能做到防备的责任,不要像是那个杀千刀的南山军寨张时,那么轻易的就放了魏延到了汉中!
众人相互看着,都是看出了满腔满腹的忧虑,甚至是有些绝望。
张则起事的时候,受限于消息的闭塞,毕竟上帝视角并非人人都有,有些警觉且不满张则叛变的,要么被清理,要么已经逃离,剩下的这些便是觉得可以押一注赌一把的,看着手中似乎有个对子便是allin了,却没有想到这牌面一开,旁人谁便凑个对子都比他们手中的底牌大。
到了当下,似乎汉中周边全部都是敌人,而盟军一个个的都不靠谱。
扯后腿的扯后腿,摆稀烂的摆稀烂。
即便是南郑之内,也是各有各自的心思,保不准骠骑一旦兵临城下,城中说不得就会有人琢磨起什么『弃暗投明』、『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的老套路来……
有道是树倒猢狲散,而人总不能连猢狲都不如罢?
将倒未倒的时候,就要考虑好了!难不成众人一家老小,都陪着张氏殉葬不成?利益没那多少,却要搭进一条命去,谁愿意?
众人无奈,正待要散开的时候,却没想到远处忽然有了一些动静,然后就见到几名兵卒,半搀扶半架着,夹了一人而来!
这人看起来像是三十多岁的样子,平日里面应该也是保养得不错,要不然一般人也养不出那么长的胡须来,只不过现在此人不仅是穿了一身的粗布衣服,甚至浑身上下连着须发都沾染上不少泥尘,泥水和汗水在脸上形成了一条条的印迹。在其粗布衣服下面,腰间似乎绑着一个革囊,鼓鼓囊囊的……
来人显然路上吃了不少的苦头,到了这里便是两腿不停的发抖,便是连走都难,方由兵卒给搀扶了进来。
『这……这不是上廉县令么……』
『上廉县令?』
上廉在上庸西面,是一个小城。
正准备往外走的人收了脚步,停了下来,有些惊慌的看着上廉县令被兵卒搀扶了进去,心中不由得冒出了一些不怎么好的想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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