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这话确实是有些道理。这种日常之间的耳目濡染,绝非是上两节课,亦或是特训几天,就能够形成的言行举止的习惯。
人的气质,也就是这些细微上的动作,多一分则是矫揉造作,少一分则趋于粗鲁,恰到好处确实是很难,即便是斐潜自己,也是无法做到像是杨修那样举止优雅且从容不迫。
三代人的努力,都未必能够改变族人的言行举止。
那么要改变思想呢?
需要多久?
『德祖。』
斐潜缓缓的说道。
『在。』
杨修应答。
『王朝之兴衰,非一日之寒,亦非一日之危。其基业长青,言天命之归,人心所向,明君贤臣,千秋万代。然世事何以无常,天命何以无恒,君何以昏,臣何以庸,王室之命,何以衡之?』斐潜缓缓的说道,『王朝如此,世家何如?言天命之归者,多怀鬼蜮,言人谋之成者,多以自负。自古帝王将相,宁有种乎?春秋世家,今何有存?王朝世家更迭,多有言因人心不古是也。然则人心,乃何人之心?兵乎,士乎,亦或是,民乎?士人常言,得民心者可得天下,其言之民,盖自诩为民,亦或是……普通百姓?不知书,不识字,不通礼,不明事之百姓。既民多愚,便任其愚之,见民多怨,便由其怨之,知民多困,便嫌其烦之,如此,民心何来?请德祖以教。』
杨修皱眉。
他明白斐潜是什么意思。
这是和山东之人完全不同的两个执政方针。
斐潜在平阳,在河东,在关中所展现出来的,也是如此。
山东人口头上重民,实际上重士。
斐潜口头上重士,实际上也重民。
所以即便是袁尚是战败者,但是只要袁尚真的愿意出来,不再怨天怨地搞东搞西,斐潜就让袁尚出来做事。
士之名望,在斐潜眼里,不值一文。
如果在之前,杨修必然会高谈阔论,表示斐潜所说之言,都是谬论,表示『百姓之性,皆愚钝也』等等的话,然后阐述国家王朝想要强大,必须要仪仗『智者』,想要有秩序,必须要依靠『宗族』云云。
后世也有很多砖家叫兽,表示治国理政他们最刑。
但是实际上,稍微思考一下,就能够明白那些砖家叫兽不过就是被饲养的狗,谁给狗粮,便是给谁出声。
别看有时候好像是站在普通民众身边摇尾巴,但是实际上他们根本就看不上民众手里的窝窝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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