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炸散成一团喷溅的烂肉血水。
可这一幕落在那名纵横序四的眼中,只不过是困兽将死之前最后的反扑。只要能扛过这一波,那张嗣源便是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他宰割。
念及至此,执旗的纵横序也不犹豫,丝毫不顾忌手中‘位业’的飞速损耗,命令一众从序者再次围上,意图用命彻底耗尽张嗣源的气力。
‘凡响’刚刚爆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下一刻便被一名抢身靠近的六韬兵序徒手抓住枪口。
赤红麻木的械眼撞上充盈血丝的眸子,胸膛内械心超频的狂音和枪声同时响起。
砰!
半截械躯被轰成一片破铜烂铁,分崩的械骨如同锋利的刀剑,朝着四面攒射横飞。
近在咫尺的张嗣源同样手上不轻,无数钢铁碎渣泼打在他的身上,砸出一片细密的血洞。
剧痛噬心,侵蚀入体内的捭阖之力趁机肆虐,张嗣源眼前阵阵发黑,动作顿时变得异常缓慢。
一柄法尺重重抽打在他的肩头,张嗣源口鼻窜血,被打得横飞出去。
喝问罪名的宏大声音还在脑海中回荡不休,拷打着他的意志。耳边错乱的脚步声却突然间安静了下去。
对手没有乘胜追击的唯一可能,只能是等着张嗣源的下场会比死更惨。
肉眼不可见处,捭阖之力的蛊惑还在不断加重,配合着六艺礼法的压制,试图在张嗣源的意识中强行烙下朱家的烙印,这种痛苦是任何肉体刑罚都无法比拟的。
“真他娘的痛啊.”
张嗣源挣扎着站起身来,右臂颤抖不止,往日轻如无物的‘凡响’,此刻却沉重如山,再也无法再举起。
反复尝试依旧无济于事,张嗣源嘴角一撇,直接撒手丢枪,竟缓缓抬起右手,用食指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这个动作是如此幼稚,像是顽童以手指做枪。
“怪不得以前书里总能看到有人宁死不屈的桥段,那时候还觉得不过只是他们太矫情。现在轮到自己身上了,总算是明白了,原来活着有时候真不如他娘的去死。”
执旗号令的纵横序目光平静,似乎半点不在意张嗣源自杀。
陛下要的只是张家这块牌子,如果能捭阖控制对方当然最好,如果不能,也无关紧要。
张嗣源就算死了,陛下还是能让‘他’活。
“砰!”
张嗣源口中吐声,两根比作枪形的手指却突然对准了人群之中的这名纵横序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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