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楼之上,吴王刘濞的语气,却是愈发讥讽了起来。
“寡人,残暴?”
“呵……”
“呵呵……”
“——长安天子,居然昏聩到了这种地步?”
“居然说寡人残暴??”
讥讽之语,只引得一众吴国将帅、朝臣都鼻息粗重起来,根本没觉得刘濞这话有什么不妥,反是望向刘濞的目光,愈发带上了一抹期待。
便在这成千万道汇聚在自己身上,且无不满带崇敬、期盼的目光注视下,吴王刘濞,终是将手中鸠杖掷下城墙;
那自王太子惨死长安时起,便日趋佝偻的脊背,也在这万众瞩目之下缓缓挺直……
“自寡人随太祖高皇帝,平灭淮南王黥布之乱,因平乱有功而得封吴王,尔来,足有四十载……”
“四十年呐~”
“普天之下,又能有多少人,能活的够四十年?”
···
“当年,寡人在二十二岁的年纪,来到遍布沼池、荆棘的吴地。”
“寡人的国相告诉寡人:吴地三郡五十三城,民不过一万三千余户,不足七万口……”
“——七万口啊~”
“都不够长安天子修皇陵时凿山之用!!!”
陡然一声咆哮,城墙下的民众心下一凛,城楼上的将帅却无不眼冒金光!
便见吴王刘濞怒目圆睁,以拳扶于墙垛之上,几乎每说一句,便要不受控制的在墙垛上砸下一拳。
“做了四十年的吴王,寡人,才终于有了今日。”
“自太祖高皇帝六年,那一万三千余户、不足七万口——到如今,吴国三郡五十三城,民四十七万户,足一百七十余万口!!”
“寡人,残暴吗?”
“寡人,残暴在哪里了呢???”
说着,刘濞不忘满带着冤屈,在身边环顾一周。
不出意外的没人搭茬,便继续再道:“自先太宗孝文皇帝元年,寡人得开山铸铜铸钱之权,至今已有二十四年。”
“这二十四年的时间里,寡人的子民,何曾给官府上缴过一枚钱、一粒米,来作为赋、税呢?”
“——寡人凭开山之铜、铸钱之利,让我吴地子民一百七十余万人,不再需要缴纳一粒米的农税、一枚钱的口赋!”
“到了长安天子口中,寡人,竟反成了‘残暴’之君……”
“呵?”
满含讥诮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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