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叔这件事,那孤眼下,确实应该自闭太子宫,静候父皇移驾回长安。”
“但除了梁王叔的事,父皇此番离京,还曾将平抑粮价一事托付于孤。”
“这件事,是肯定要杀一批人,以震慑宵小的。”
···
“原本我还有时间,慢慢搜集那些蠢货、蛀虫的罪证,再等秋收过后,顺理成章的拿人。”
“但眼下,父皇不日便要折返长安;”
“处置这些人的事,便不得不抓紧了……”
刘荣隐晦一提,程不识当即心下了然。
——在这个时代,治一个人死罪,重要的不是他犯了什么罪,而是这个人是什么身份。
如果是个奴隶,那别说是犯罪了——就算是看他不顺眼,你也完全可以弄死他,却根本不会有人说你什么;
甚至都不会有人,关注到你杀了一个完全没有社会地位的奴隶。
但若是个宗亲诸侯,那就算是他举兵谋逆,人们也会说:再怎么着,那也是老刘家的亲戚啊~
陛下,难道真要这么狠心?
对自家人都这么狠心,对俺们这些个农户黔首——对俺们这些外人,陛下还能好到哪儿去?
可别觉得这样的说法,有任何夸张的身份!
就说去年的吴楚七国之乱,主谋吴王刘濞、楚王刘戊二人;
也就是这俩人,或主动、或被动的自留体面了。
若不然——若是这二人活着被送到长安,那即便是对这二人恨之入骨的天子启,也几乎不可能光明正大的治这二人死罪。
要么,就在长安圈禁——甚至是软禁,而且还得好吃好喝,直到这二人老死;
顶天了去,也得是先‘使其闭门思过’,然后暗下里下死手,再对外敷衍一声:水土不服,暴毙而亡之类。
最大的可能性,是找个偏僻的院子给人关进去,象征性找几个人伺候起居,并确保日常生活供应;
再派专人看管关押,直到二人‘郁郁而终’。
说回眼下:刘荣因为平抑粮价一事,而揪出了十来家挖宗庙、社稷墙角的蛀虫,无论是出于个人情感,还是政治考量,都必须治这些人死罪。
而平抑粮价这件事,一开始是被天子启交给内史田叔和太子刘荣,之后又被刘荣大包大揽,抢到手里全权负责的。
所以,为了不让君父遭受‘这也太心狠了,这么点小事儿,就杀这么多与国同休的功侯’的指责,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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