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坛之上,军臣双手撑在那杆象征着至高权力的金杖之上,傲然挺胸,目光依次从祭坛前的数百人身上扫过。
此刻的军臣,说不上有多意气风发。
甚至可以毫不夸张的说:若非必要,军臣本不愿采取这样的下下策,来调动麾下勇士的战斗意志。
——作为匈奴单于,草原至高无上的最高统治者,军臣无论想做什么,都有无数种方式能达成目标。
好比八年前,听说汉人的老皇帝死去,新皇帝即位,军臣的第一反应,便是以撑犁天的意志、用天神之鞭告诉汉人:匈奴,永远是这片天地间,绝无仅有的最强者!
于是,即便才刚血洗曾经的右贤王一系,导致内部矛盾日益尖锐,单于庭根本无暇南下,军臣也还是通过外交恐吓,换得了自己想要的一切。
汉人,曾对大匈奴军臣单于予取予求。
而在整个已知世界,汉人,几乎是匈奴最棘手、最难拿捏的对象了。
连最难拿捏的汉人,都不得不对大匈奴予取予求——要和求就送公主,要结盟就送礼物;
自更枉论其他大小国家、势力,又或是人、事了。
此番,原本也是如此。
军臣想要派军队南下,找回今年年初,大匈奴在河套-北地一带丢失的尊严;
按照过去的状况,军臣根本不需要动用天神的力量,只需要射响腰间,那支自冒顿单于传下来的神器:弑父鸣镝,大匈奴的铁蹄,便能踏碎天地间的一切!
但此番,军臣却不得不如此了。
军臣,不得不舔着脸——不惜动用天神的力量,或者说是在萨满祭司们的配合下,扯起‘撑犁天神’的虎皮,才能调动勇士们的斗志了。
至于原因……
“右贤王认为,这三百勇士怎么样呢?”
“右贤王的南池,是否也能凑出这样一支强悍的精锐部队,是否也拥有上百射雕者呢?”
祭坛下,那三百‘勇士’狂热的昂起头,望向军臣的目光,更是带上了几近癫狂的崇拜!
军臣却将眉宇间的阴戾悄悄藏起,皮笑肉不笑的侧过头,斜眼睥睨向斜后方,默然不语的右贤王伊稚斜。
虽然面上仍旧带着笑意,但军臣看向伊稚斜的目光中,却带上了丝毫不加以掩饰的骇人杀意!
若非老上单于之后,原本充斥着原始、野蛮的匈奴单于庭,也逐步具备了一些基本的政治氛围;
若非在军臣看来,伊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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