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用十二分的心神去记住老人的每一句叮嘱,火候用几分,药熬多长时辰。
又或许是他娘临终前,依靠在床头轻声细语,体贴入微的碎碎念,以后吃饭不能急,天冷多穿衣,冬不踩冰,夏不淋雨,念儿乖,要牢牢记住娘的话,再调皮,再喜欢也不能去……
更有可能是在那送葬的路上,小道士沈清风一边抚摸着他的小脑袋,一边手把手的教给他,告诉他,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要懂得敬畏亡魂,毕竟送葬路上规矩多,奈何桥前无善恶,欺人莫欺鬼,若想让至亲在下面过得舒坦,就更要多多益善,小心谨慎,多攒阴德……
贫苦少年静静的坐在桌前,他仿佛一个聆听者,很有耐心守在一旁,始终没有插话。
曾泰则自顾自的念叨着,“随着我渐渐长大,周围人看向我的目光也越来越怪异,就因为我的身材,哪怕是后来我接了我爷爷的差,成了一名京兆府的差役,可我仍旧能从他们眼神深处看到那一抹嘲笑。”
“其实那些人根本不用刻意掩饰,眼睛是不会骗人的,他们根本就藏不住,而且我又不傻,还是能看的懂的,这些人要么是有求于我,要么畏惧我京兆府巡街差役的这层身份,就连一直和我朝夕相处的同僚,他们也一直在背地里拿我的身材说笑取乐,这些我都知道。”
曾泰说到此处,突然顿住,随后定定的看向宁念,咧嘴一笑,发自肺腑,“可班头你不一样,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知道了,你那双眼睛太清澈了,清澈到藏不住一丝灰尘。”
“你知道吗,你是我长这么大,除了我爹娘以外,第一个不用那种眼神看我的人。”
“所以,从见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曾泰这辈子必须要交你这个朋友,哪怕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惜。”
小胖衙役的语气渐渐变得郑重,信誓旦旦。
宁念闻言露出一副真诚笑容,他突然开口,“我知道了。”
少年语气平平淡淡,简单明了,但是却很认真,“不过如果你还在为昨天的事烦心,大可不必,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曾泰静静地看着比他稍微矮上那么一丝的少年,他内心犹豫许久,最后带着一丝内疚,语气万分沮丧的说道:“班头,我过几日可能要被调离京兆府了。”
直到此刻,宁念方才恍然,脸上露出一丝诧异,随即他立马笑容灿烂,语气真挚,“恭喜,恭喜,是高升了吗?”
曾泰的心情却很低落,他摇摇头望着对方苦涩道:“先不说那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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