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雁声这天晚上没有回裴家,他驱车回了市区的家。
家里还和半个多月前一样,两人各占了书房的一半,她的各种书籍和资料散在各处,房间里处处都有裴歌生活的痕迹。
这半个月以来,他接到过不少叶华清的电话,都是关于裴歌的毕业事宜。
叶华清联系不上裴歌,就将电话打到他这里来,本来在五月份就应该完成的答辩硬是拖到了六月底。
江雁声推开卧室的门,空气静谧,没开灯,任由黑暗笼罩着他。
等了一会儿,眼睛适应黑暗,落地窗外天幕是暗蓝色,映着城市灯火,其实并不黑。
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任由情绪在心里发酵,然后抬脚朝衣帽间走去。
江雁声几乎是以一种悲壮的姿态回忆半个月前裴歌在这里的状态。
衣帽间里凌乱一片。
他的东西只占了很小的一块地方,被人翻得很乱,那件旧外套被剪刀绞得稀碎,布料凌乱地散在地上,旁边是他的衬衫。
男人低头看着,眼神晦暗,眸色幽深,那种暗伤的情绪慢慢地朝着四肢百骸蔓延着。
裴歌发现这一切的时候她在想什么呢?
她又是以一种怎样的心情把这件外套剪得稀碎呢?
江雁声觉得喉头发紧,他将灯揿灭,室内顿时又陷入一片黑暗,安静得不像话。
窗外夜色正浓,临川万家灯火就在眼底。
他蹲下,手指触到那一片碎渣似的布料,低低的嗤笑溢出喉间,睚眦必报的裴家小姐毁了顾烟雨曾经送给他的东西,而对他为什么就这么「宽宏」呢?
她不想着毁了他,也不想着要跟他纠缠到底,只在清醒之后给他递了一纸离婚书。
离婚吗?
江雁声望着外头迷离的夜色,眼神更加幽暗……不离婚。
裴歌已经着手准备签证的事了。
她知道江雁声兴许已经又一次将她递过去的离婚协议给撕了,但她不在乎。
她又有去北欧的打算。
天气预报里说,进入七月后,临川的气温会高达四十度,持续的高温和燥热,这个夏天估计会很难熬。
叶华清给她发了很多消息,她都没回,她想再任性一次,也赌一次叶华清不会真的让她毕不了业。
等她理清和江雁声之间的林林总总,她会回来好好生活的。
至于他如果一直不同意离婚,那没关系的,离婚协议书她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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