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二奶奶领着十来个妇女,多数都是年纪比较大,平日里比较刁钻的,来找金大奶奶:“大嫂,我们家搬到这里,本来就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前一段时间养蚕,府里包吃饭,大家还能过活,可现在怎么办?青黄不接,要钱没钱,要粮没粮,难不成大家都把嘴巴扎上,吊死吗?”
金大奶奶被堵在外院,面对气势汹汹的目光,有些疑惑地问:“年前我派人给每家送去了足够三个月吃的米和油,过了年一个来月,府上就开始管饭,按说,每家还有一个多月粮食才对呀。”
走在最前面的十五祖母,虽然说是跟金五爷一辈的,但年纪并不大,她抽抽噎噎地哭诉:“大奶奶你说得轻巧,我家三个儿子十二三岁,能吃却不能干,小的还去学堂读书了,天天吃自己的,早就没粮了,我和老十五夜以继日地在蚕房忙活,为的就是能多挣些钱,可你却忽然推迟‘出粮’的日子,让我家可怎么过呀,我家昨天就断顿了,几个小子饿得一个劲儿喝凉水,呜呜——”
这时候有的地方把发工钱叫出粮。
金大奶奶扶额:“十五婶,对不起,是我疏忽了。你早点告诉我呀,诺,别哭,我这就让你给你家送粮。”
金大奶奶嘴上说得痛快,心里却特别不忿,老十五家里没粮,想要预支工钱,这不算什么事儿的,你带这么多人干什么?还摆出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我若不是看在同姓人的份上,对你这样早就出了五服的族人,完全可以不予关照的,好心没好报,还被你摆一道。
金二奶奶就等这话呢,金大奶奶的话一说完,她就开口了:“大嫂,你给十五叔家发薪水,我们呢?我们是干活偷奸耍滑了,还是比十五叔门儿远,不如她亲,你给她不给我们?”
金大奶奶手头也不是拿不出这些钱,但她唯恐族里会有什么突发事件,男人不在家,这一走最少得三四个月,若是真有个万一呢?
以前在淮州,族人并没有这么团结,这一年多的灾难生活,让人们之间的关系比以前紧密许多,金大奶奶觉得给大家解释清楚,应该能得到谅解的,便开口说道:“咱家遭灾,这不刚刚迁到南林府,日子不比以前宽裕,谁家要是有为难,先来开工钱吧,其他能过得去的人家,还是暂时忍耐一下,等大爷回来,一并连分红都给大家,行不行?”
看到十五婆去库房取粮,跟来的人早就眼红不已,她们家里并不缺粮,但就是这样的心理,觉得拿在自己手里才舒坦,听见金大奶奶这么说,都十分失望,但却不敢吭声,她们多数都和金家长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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